手中相机缓慢的放下，顾言看着似乎是在争吵着什么的两个人，眸中流露出些许的疑惑，她离两个人不算太远，谈话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巧能被她听个清楚。
这两个人明明是一伙来的，门口却停着两辆车，宋扬似乎是要发火，宋仲昊没给她机会直接钻进了车内，留下一串尾烟扬长而去。
等宋扬的车子也追上去之后，顾言伸手摘下了架在鼻梁的墨镜，目光看向远处的宅邸，眸底讳莫如深。
这个曾经将她彻彻底底扼杀的地方，即便是看一眼，也让她无比的痛恨。
*
连续蹲了几天的照片摆在桌前，顾言看着桌上宋扬和宋仲昊一同从傅家出来照片，其中有一张深灰是双方见面的场景。
顾言手指在上面轻轻叩着，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嗡嗡——”
掌边的铃声将顾言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她现在用着顾念的手机，那上面除了经常联系的人之外，她没有存过别人的号码。
备注着“Ban”的号码——
“应该不会有任何残留的，不过保险起见，可以去做个检查。”
残留？检查？
顾言摁住屏幕下意识的向下滑动着，好奇心趋势着她想要看看上面的对话内容，却没有发现任何的记录。
看样子顾念是有随时删除聊天的习惯。
原本就不佳的心情，似乎因为这件事变的更糟糕起来了。
顾言深吸一口气，察觉到自己最近总是特别容易被一些小事所吸引，干脆将手机翻转过来，注意力集中在亮起的电脑屏幕之上。
给姜守宸发过去的简讯他也及时回复了，光有照片是完全不足以当做证据的。
顾言深吸一口气，转而看向右下角闪烁着的邮件，自从公司一些案例以及个人信息的泄露之后，她的邮箱和私信也一起炸锅了。
并且私人邮箱之中全是匿名，有了这一层的掩护，大家的谩骂也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现在一切的事情都毫无进展起来，她干脆点开了许久未点开的邮箱，抬手撑着下颌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一封封邮件。
每篇邮件的开头都是不堪入目的语言，顾言感慨了一声文字力量不可估量，将事出当天后面一周的邮件全都删了个干净。
清理之后的邮箱一下干净了不少，那些骂人的也不过就是跟风当天发了一份讨伐的邮件，剩下的就只是一些私人邮件了。
顾言上下翻找着了几封工作上的邮件，将文件一份份保存删除，连续清理了几封之后，她在里面看见了一个有些眼熟的名字。
虽然和这个人几乎没有任何私下的联系，这几天她却天天见得到对方——
“电话联系不上，只好邮件联系你，如果你看得见消息，在STAR餐厅见面，下午三点三楼304等你。”
一模一样的邮件从一周前开始连续发了四份给她。
顾言目光落在了电脑右边的时间上，距离三点还有一个小时。
抵达餐厅门口的时候，正好是两点五十五分，顾言正猜测着自己是不是来的太早了，就被门口的侍者给拦了下来。
“这位小姐抱歉，店内需要预约和身穿正装才能进入。”
她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着装，背心外罩着一件中袖的白色外套，方便跑路的运动裤，脚上踩着双发灰的白色帆布鞋，妥妥的休闲装束，她看上去的确不像是来高级餐厅内用餐的客人。
顾言指了指楼上，“我和别人约了在这里见面。”
防止对方再问，她紧接着开口，“三楼304包间。”
挡在门前的侍者丝毫没有要让开的意思，依旧微笑着看向顾言，“那请您给那位客人打个电话，让他下来接您，我们店内一定是需要正装入内的，真是抱歉。”
电话？
她只是看到邮件就赶过来了，压根不知道什么电话阿。
顾言走远将手机拿出来看了一眼，似乎是装模作样的翻找了一下电话记录，还期待着能从手机内找到对方的号码，只不过顾念手机之中只存了几个号码，并且都是她认识的。
“哎……”
站在路边轻叹了口气，顾言干脆在楼下等着。
超过约定的时间的半个小时，一直观望着的顾言终于是在店门口看到了那道有些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似乎是注意到了顾言的视线，原本有些沮丧的视线和顾言对方，那道身影便立马推开了身边的侍者，快步走到了她面前。
“你怎么在这里等着？”
看着面前站着的男人，顾言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这种时候她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恶毒的猜测对方是不是故意在整自己。
“店内什么规矩，宋大少爷你不会不知道吧？”
宋仲昊脸色一变，视线在顾言休闲的装束上扫过，旋即对着她歉意的开口，“抱歉，我事先不知道你。上去吧，我的确是有些重要的事情找你。”
他看上去很是拘谨的搓了搓手，“或者你找个地方也可以。”
视线越过面前男热落在不远处餐厅门口的迎宾身上，顾言嘴角提了提开口，“那就进去吧。”
几分钱前被拒绝进店的女人跟着店内的会员又重新折返，侍者面上似乎也有些挂不住，对着顾言道了歉，“这位小姐，抱歉，请进。”
顾言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视线落在那侍者尴尬的神情之上，她只是扯了扯嘴角，笑容看上去有些许的不屑于。
进了店内之后，顾言也没有再跟着他上楼，只是在一楼随意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了。
需要提前预约的高档餐厅，几乎很少会出现顾言这样的穿着。
统一之中的个体永远都是最刺眼的那个，周遭客人有不少好奇的视线追着顾言直到他们坐下，宋仲昊似乎是有些在意这些眼神的打量，还是希望自己能和顾言有个独处的空间。
“顾言，要不我们还是上去谈吧？”
只不过他的提议没有经过采用，直接被驳回了，“就不麻烦你再去预订了。”
她回答时，接待的侍者正送茶走到了他们的餐桌边，刻意咬着“预订”两个字似乎是被那位侍者听见了，她此刻正是满脸的迥然，尴尬的替两个人倒了茶水。
好巧不巧这“死规矩”都被她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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