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睨了他一眼，眼底藏着几分笑意，“不会是为了追女孩特意跑到这边来了吧？”
追女孩？
姜守宸看着顾言的眼神越发温柔，虽然无奈却还是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算是吧。”
她似乎还要说些什么，手机屏幕却忽然亮起，顾言垂眸看了一眼打来号码居然是于越，猜测着是不是他查了什么事情出来，便拿着手机站起身。
对着面前坐着的姜守宸晃了晃手机，顾言开口，“我去接个电话。”转而离开座位顺着走道朝厕所的方向走了过去。
座位上唯一的异性离开，只剩下两个大男人，一直坐在一边沉默不语的顾念抬起头，平静的目光落在姜守宸身上，细细的打量着这个坐在自己斜对面的男人。
他注意到顾念的目光，一面合着咖啡，时不时会朝对方睨过去一眼，努力想让自己不去在意顾念的眼神，可即便是隔着一层遮掩的面具，也很难让人忽略掉来自顾念的凝视。
似乎是忍受不了对方的注视，姜守宸放下手中的冰美式，转而看向顾念，对方眼神之中藏着的敌意并不难看出，他这时候却只能装傻转移话题：
“顾总干嘛这么看我，不会是因为之前事务所拒绝了和顾氏的合作，心里还对我有什么意见和不满吧？”
顾念顿了顿，嘴角轻微向上扬了扬，早些时候他丝毫没觉得姜守宸的事务所有什么问题，现在看来还是他太过于松懈。
“对于姜律师这样的人我一向是求贤若渴的，只是当初对你的拒绝有些好奇而已。”
姜守宸扬了扬眉，看向顾念的眼神没有丝毫的异样，“是吗…那顾总现在是对我当初的拒绝有什么想法了吗？”
顾念敛着眸，胸腔之中发出一声低低的嗤笑声，“我对现在的姜律师没什么兴趣，不过对你的事务所倒是感兴趣。”
“噢？难道是顾总看上我事务所里的哪位了吗？”
依着身后柔软的靠垫，顾念看着姜守宸的目光之中满是审视，“我想知道，姜律师的律师事务所为什么叫守言事务所，难道有什么含义吗？”
姜守宸顿了顿，似乎是对他忽然的提问感到有些意外。
他的生活之中，到处都充满了一个不存在于他身边的人的影子。
“不过是提醒我自己，要信守诺言而已。”
一本正经回答不是顾念想要的答案，他也不是喜欢和别人兜圈子的人，“请问，姜律师，这个言……”
故意放慢的语速随着一个一个字从他口中吐出，姜守宸似乎也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没见缓缓向内轻靠了过去，注意力逐渐集中在了顾念那张面具之上。
“是顾言吗？”
姜守宸瞳孔猛地震颤了一下，看着顾念的目光之中多了一丝警惕和疯狂。
“顾总这是什么意思？”
摆在桌面上的手臂撑着下颌，他狭长的眸子微阖着，一副看比人出糗神情的戏谑，语气之中却透着股不屑于，“想不到身为律师，你也会在别人面前装傻。”
他说着端起茶杯送到唇边，浅浅的尝了一口，接着又放回了原处，看着姜守宸一副好整以暇的姿态。
“怎么，难道顾总对她也有些别的心思吗？可好像你们只是上下属的关系吧，说起来还是我和顾言认识的时间长一些。”
姜守宸脑子里最先蹦出一句话——
被看出来了。
他迫不及待的大肆宣扬着自己和顾言之间的过往，像是还未开始就已经失败的挑战者，对方看上去却好像丝毫没受他影响。
顾念表现的太过冷静了。
“不过是认识的早一些而已。”顾念礼貌的淡笑着，话语之中却充满了对他话的否定，“据我说知，你好像也就是一年前才搬来江城，不过那时候你在江城似乎没站稳脚跟，所以没怎么和顾言联系过吧？”
姜守宸眉头一皱，这些的的确确发生的过的事情忽然从对方口中说出来，让他有种所有事情都赤裸呈现在他眼前的危机感，脑中快速思索着他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他当初在席城听说傅家出事，傅梓深飞机失事，他想赶到顾言的城市的想法愈发强烈，忽然要换个城市发展，家里人都持反对态度，不过他还是顶着压力过来了。
这件事甚至没有提前和家里人打声招呼，他也没有和顾言说过。
“我没想到顾总居然也会对别人的私事感兴趣。”
顾念顿了顿，藏在面具下的瞳孔缓慢放大的几分，对方的话似乎丝毫没对他有什么影响，也坦然承认了自己在他面前的想法。
姜守宸对于顾言的亲密，让他有些接受不能。
“姜律师多想了，我对顾言以外的人没有任何的兴趣。”
他果然对顾言有些别的心思。
“你们背着我聊什么呢。”
刚到嘴边的话被身后忽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姜守宸身子一僵，下意识的扭头朝身后看了过去，顾言上厕所离开，回来正是他背对着的方向。
他眼神躲闪着，平日里的三寸之舌到了顾言面前似乎都变成了无稽之谈，“没…没什么，我要拿到那些资料还有些时间，你这段时间可以不用那么忙。”
顾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趁着她和姜守宸说话的空档，面前的冰美式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顾念给换走了。
看着面前只喝过几口的红茶，顾言不由得一阵气结，顾念突然像个小孩子似的无理取闹让她多少有些无奈。
不过自己杯中的冰美式早就见底了，顾言迫于无奈只好将他的红茶捧在掌中。
“该忙当然还是要忙，毕竟我也还有别的事情需要处理。”
她话茬听着有要结束通话的意思，没等姜守宸说话，顾言就将那几份文件收拾着放进了包里，一面开口，“那姐弟俩工作室的事情就交给你了，现在我要回公司一趟，至于聘请你的费用，我会直接打到你私人账户上。”
即便是私下，他都绝不会收顾言一分钱，更别说这跟前还有另外一个人在场了。
他摆了摆手，委婉拒绝了顾言：“以我们的关系，还要收你钱也太生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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