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视线落在她身上，迟疑了几秒钟开口，语气藏着几分遮掩：“我只是理性分析，换做别人的话答案也是一样的。”
眸底闪过一丝失落，顾言没在这件事情上过多纠结，下了车和他一起进了百货商场之中。
从前很少会到这里来，顾念看什么都觉得新鲜，原本应该是顾言领着他挑礼物，逛着逛着就变成了他领顾言，看见一家店就钻进去。
货架上摆着的精致玻璃罐，里面全都是奇形怪状的石头，价格也低的惊人，顾念觉得有意思便拿在手中看了看，抬眼寻找着顾言的身影，便能瞅见她在收银台处付款。
他看了一眼台子上的半身大玩偶，走到了顾言身后，低声询问道：“我记得院里有很多孩子，你要每个人都挑礼物吗。”
店内的工作人员将玩偶装进真空袋中抽光了空气塞进盒子里，半身的玩偶瞬间缩小了一半大小，完全的塞进了礼品盒之中。
顾言系好了顶端的蝴蝶结，回应着顾念的问题：“当然了，大家当然都希望收到儿童节礼物了，收到礼物的人都是会很开心的。”
他顿了顿，眸中印出一丝了然，沉默着接过了她手中的盒子，跟在后面走出了店面。
手中空荡的感觉让顾言下意识的扭过头，有些不好意思的从他手中拎过几个袋子，虽然一同出行，对方出于绅士风度帮忙提袋子，可她还是觉得自己太过麻烦他不好。
“三楼还有一家饰品店。”
在由无数家门店组成的拥挤的一楼，顾言仰头看向对面的楼上，隐约能看见露出了一截的招牌。
她朝三楼指了指，带着顾念一起坐电梯上去了。
几家大型的首饰店将环形的走廊包裹在中间，两个人顺着走道走了两分钟才走到那家店前。
店内陈设并不奢华，客流量却相当可观。
顾念跟着她走进店内，视线从各种首饰柜中扫过，放眼望去都是些基本款式，他很少会关注这些奢侈品，从前却也没少给顾言送过礼物。
她倒是看的开心，导购相当热情的拦住顾言，给她介绍着展示柜中的饰品。
顾念像是不甘心自己被忽略，凑到她身边指着离最近的款式开口：“这个不错，要不你替院长试试。”
台后站着的导购笑眯眯的将东西拿了出来，送到了两个人面前：“先生好眼光阿，这件很适合拿来送给爸爸妈妈噢。”
隔着一家店的柜台前也是一男一女，男人搂着身边的女人，透过两道玻璃看着隔壁店内站着的顾言，眸中闪过一丝兴致使然。
第五百一十九章 礼物
“我觉得院长妈妈会喜欢这条项链。”
并不是最新的款式，整体看上去却还算是简洁大方的，即便是稍微上了些年纪的中年女士戴上也不会显得突兀。
顾言对着镜子凑到自己脖颈上比对了一下，扭头看向顾念，“你觉得呢？”
男人顿了顿，视线落在她修长的天鹅颈上，优美的曲线让他有一瞬间的失神，薄唇轻微蠕动着，却惜字如金：“好看。”
顾言撇了撇嘴，似乎也没打算从他口中撬出什么夸奖的词汇，将项链递到了面前的导购手中，“就要这一条。”
台后的导购应了一声，接过她手中的项链开口，“好的，您稍等。”
注意力一直在别处的男人引起了女伴的不满，她追着男人饶有兴致的目光看过去，隔壁那家稍逊一筹的收拾店内，一男一女站在展示柜前，正是顾言和顾念。
女人目光最先被那副面具吸引了过去，眼神之中透着些许诧异，瞅见身边男人在看顾言，又不满的伸手晃了晃他的手臂。
“庭羽！你看什么呢！”
女伴惹人垂怜不满的嗔怒似乎终于将男人视线吸引过来了，他低下头朝对方看了一眼，轻佻的眼神之中的迁就透着满满的敷衍。
“好像是看到熟人了，不过应该是认错了，别吃醋嘛宝贝。”
安抚好女伴的情绪，男人指着展示柜中最贵的首饰让导购给她试，在女伴惊喜的欢呼声响起并且转移了视线之后，他便立刻又抬起头，朝刚才的位置看了过去。
十几秒钟之前顾言和顾念站着的位置早已没了任何人影。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女伴，悄无声息的走出了店面，目光扫视着人流来往，人头攒动之中他并未看到顾言的身影。
身后是店内女伴的呼唤声，他只好放弃了寻找顾言的想法，转身原路返回，在女伴不满的视线之中走到了她面前。
即便是在公共场合，他也丝毫不避讳的直接张开手将对方拥入怀中：“好了好了宁宁宝贝，别生气了，店里只要是你喜欢的，我全都买下。”
十多份礼物加上一个半身的玩偶，后车箱几乎塞了个满档，顾言收拾着东西时，他就在旁边看着。
为了到时候每个孩子都能收到自己的礼物，顾言还特意在商场内买号了纸笔，写下了一句祝福和每个孩子的名字做标注。
她写好一份，顾念就负责将那份礼物放到后车箱的另一边。
“明明…希望快点长高！”
嘴里念叨着小朋友的名字，顾言将最后一张纸贴在了包装袋上，接着交到了顾念手，他扭头朝顾念看了一眼，面上有些许的忸怩，“不好意思，今天麻烦你帮了这么多的忙。”
似乎是已经习惯顾言对自己经常性的客气了，毕竟两个人之间的确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充其量不过是“关系比较好”的朋友，已经来往密切的上下属。
他摆了摆手，顾言的生分他早有自己应对的方法：“到时候我也需要你来帮忙，我也准备了礼物。”
收拾好所有的礼物，顾言将车后盖方向，看着顾念的视线之中多了几分打量，面前这位“高高在上”的顾总忽然体恤民情让她感到有些稀奇。
不过好在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顾言笑了笑，想到自己从前甚至没有带傅梓深回过孤儿院看看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却带了别的男人回去了。
从来都是他占满了自己生活中许多的第一次，现在终于有一件事情被别人捷足先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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