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若水画个十分迎合程氏口味的大饼。
“这倒也是。”
铁三柱夫妻的种种，程氏听过不少。当时穷是因为铁三柱上青楼，把银子花完。
“说完爷爷，就说大妮姑姑和三叔。大妮姑姑卖给李家，结果一举成为李家老夫人，可惜大妮姑姑不惜福，自己跑回来；三叔被卖，后来回来不说，习得一身拳脚功夫，还娶得官家小姐，日子过得富贵。大伯娘，这些不都是例子吗？”
把所有卖给别人的风光的例子摆到程氏面前，却闭口不提惨到没朋友的李家奴。
“卖给人贩子和直接卖能一样吗？”程氏想，如果真如若水说的，那她能不能把小山送给人贩子，将来和他三叔一样，娶门贵妻？
不过想到不受婆婆“拿捏”谢禾，贵儿媳妇，程氏没兴趣。
铁若水若知道程氏的心里，肯定大笑三声，加倍怂恿。
“人贩子只是中间人，他们无非是做无本生意，拐来的人卖给有需要的人，他们门路广，机会更多，能不能做人上人，就看青山和小妹的。”
“这倒是不错”程氏有些犹豫，她犹豫不是舍不得二个儿女，是怕——
“他们还活着，会不会依然还占着龙凤胎的位置？可惜，我找不到机会下毒……”
最好的办法，程氏是想弄死一对儿女，只是她一直找不到机会。
铁若水听到程氏的话，心里愕然不已，她真没想到，原来她的大伯娘不是舍不得一对儿女，而是想着下毒毒死他们。
最毒妇人心啊！！
亏她还以为程氏会舍不得，结果人家在想下毒毒死比送给人贩子好。
既然如此，青山、小妹，别怪我心狠，我再狠狠不过你们的娘。我只不过让你们的命运回到最初而已。
当初要成奴的，一个都跑不掉。
“大伯娘，来发个毒誓吧！！”蓦然，铁若水抓住程氏的好，不知何时，他们面前的桌子出现一个香炉，上面插着三支正燃烧的香，这可是观音娘娘用的！
“我，铁若水，向观音娘娘起誓，今天和大伯娘所说的每一个字，绝对不向第四人说起，否则肠穿肚烂，不得好死，成为孤魂野鬼，永世不得投胎做人，永受轮回之苦！！”
铁若水发完，一旁的招弟同样坚起手提对着香炉发誓，“我，黄招弟，向观音娘娘起誓，今天姑娘和婶子所说的每一个字，绝对不向第四人说起，否则肠穿肚烂，不得好死，成为孤魂野鬼，永世不得投胎做人，永受轮回之苦！！”
“大伯娘，到你了。”
铁若水和招弟看向程氏。
在场三人，二人已发毒誓，程氏在铁若水和招弟严肃目光中，只能发誓，“我，程二好，向观音娘娘起誓，今天我和若水所说的每一个字，绝对不向第四人说起，否则肠穿肚烂，不得好死，成为孤魂野鬼，永世不得投胎做人，永受轮回之苦！！”
听到程氏发完誓，铁若水又做回平常温顺的女子，让招弟提出一篮子鸡蛋，二斤肉，加之前给的烧鸡，若水还附上二两银子，一壶酒“大伯娘，你回吧，拿烧鸡回来好好和大伯吃一顿，顺便和大伯松一松筋骨，青山小妹的事情，我会再详细和你说。”
这松一松筋骨，说得程氏老脸微红，“嗯，嗯，大伯娘晓得。”
程氏被铁若水轻轻一点拔，点春心荡漾，脚下一软，幸好招弟及时扶着她，缓缓神，提着铁若水给的东西，回家去。
“姑娘，你就不怕程氏嘴巴一松，坏你大事吗？”送走程氏，招弟担忧地问，程氏藏不得话，人又蠢，很容易让人哄骗，把话说出来。
“程二好不发毒誓，我担心。我现在不担心。
程氏为了自己死后不成孤魂野鬼，宁可被李氏打得全身伤，也不敢让铁全富休弃自己。她啊，最怕自己孤魂野鬼，有毒誓在，她不敢。上次买的棉花还有，你和引弟做四个护膝，做厚一些，不爆线就好。做好送过去。”
“是，姑娘。我让引弟在烧鸡上抹上药，晚些再送过去。”招弟应下，本来走到门前又犹豫回身，“姑娘，如果顺利，我们跟陈老爷走吗？”
铁若水直觉点点头，看着招弟，她又有些迟疑，“你有想法？”
招弟上前二步，跪在若水面前，“姑娘的大事，招弟不敢有半句。但是，我们把全部筹码全压在陈老爷身上，不妥当。”
“嗯，起来说。”铁若水意示招弟起来说话。
“铁长念身边一个武丫头凭一已之力杀死威武镖局的十人，又单挑威武镖局总镖局。她的能力远远超出一般江湖人。一介武丫头尚且如此，三十公子身边的二个护卫更不用说。世事瞬间万变，谁都不能说自己就一定赢。陈老爷那边我们要压，我们自己得留条后路。
倘若陈老爷失败，我们可以快速撒离，不然以那边的手段，姑娘下场肯定不好。”
想想曾经招惹过铁长念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
就说王至吧，还占着铁长念姑父的名头，被废不说，据说在流放路上，得风寒，人没有了。
铁承先夫妻，若不是遇到特赦，怕是现在还在矿场做苦力，那金婆子三人，先是失踪，后被官府公布数十条罪名，抄其家财，若不是下落不明，同样得砍头于刑场。
招弟的话让铁若水深思起来。
她是想让铁长念和铁大山他们生不如死，过得比她惨千百倍，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为了报复他们把自己给埋进去。
她的人生起起伏伏，尝过苦，试过甜，甜的美好，她不想舍得丢下，她的路还很长，万一陈老爷失败，她是不是也得一起受罪？
“招弟，给你说实话。陈老爷决定在今年最后一个观音诞夜动手。成功有多大？我不知。但听陈老爷的意思，不少人，甚至燕都不少大世家已经盯上银枝、银雪，怕再不动手，轮不到他。”
“岂不是还有六天？”招弟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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