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金鱼精的修为，张不凡一直波动不停的气息倒是莫名地彻底稳定了下来。
或许这就是以佛法攻佛法的效果。
也算是因祸得福，张不凡没多去纠结这件事，带着人，在摩诃迦叶的眼皮子底下继续上路了。
通天河原本的河神老鼋，是个巨龟，一直渴望修成人身，却迟迟没有成行，还拜托了唐僧在到达西天之后，询问一番佛祖，他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见唐僧和那老鼋聊天聊得自然，张不凡也没上去打扰，而是似有若无地将目光落在旁边的白龙马身上。
因着骑在老鼋背上的缘故，白龙马为了方便，也化成了人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起来似是有些出神，但好几次都将目光落到了张不凡身上，在要跟张不凡对上目光的时候，又很快地慌张地挪开了。
看来是被他看见了，他和妖怪之间的对话，只怕也都被听见了，这是个麻烦了。
张不凡轻叹了口气，走到白龙马身边，“你刚才……”
张不凡一开口，白龙马就身子一颤，十分紧张地看了过去。
“刚才怎么了？难不成你们还背着俺老孙干了什么大事？”还不等张不凡问上白龙马两句，孙悟空就蹭了过来，想要凑个热闹。
“……”白龙马身子又是一抖，看向了张不凡。
这猴子真是会挑时候。
但见白龙马看向了自己，明显是想看他怎么说，张不凡故意作沉思状，等了半天，见白龙马并没有将他和妖怪之间的那些事情和盘托出的意思，随也瞎编了个借口。
“哦，我在问小白，刚有没有看到你在那莲花台里上蹦下跳、出不来的愚蠢样子。”
“小…小白？”白龙马显然想不通自己这么大一个白龙马，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狗一样的名字。
但孙悟空的关注点很明显是在张不凡的后半句上，恼恨地翻了个白眼，狠狠地不再跟这两个人说话。
张不凡这才又抬眼看向了白龙马，这下不等他先问出口，白龙马先耐不住地问，“你…到底是佛门还是道教的？而且你到底是不是要护送师父去取西经的？你为什么要和妖怪勾结在一起？”
见白龙马如此按捺不住自己，张不凡顿了下，“你刚才帮我瞒着，你又想要得到什么？”
白龙马看了几眼张不凡，似乎在确定张不凡是不是可信，最后唇角僵硬地抿得平直，还是道。
“……我是西海龙王三太子，按理来说我们龙族与佛门之间一向关系不错，要帮忙取西经本不是什么大事，但那观音菩萨为了显得佛门功德无量，强行在我头上按了许多罪名，设下陷阱，让我父王将我高上天庭，险些处死！”
“就在我要被处死的时候，观音菩萨故作善良地出现，将我的性命保了下来，让我跟随取西经。”
“最开始我还真以为这观世音菩萨是善人，我当初莫名其妙被安上罪名，狡辩不得之下，为了保住性命，还对观音菩萨多有感激，结果后来偶次，我偶然回龙宫，我母后喝醉了，抱着我痛哭，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观音菩萨的安排！她串通我父王，强行给我安上罪名！还将我蒙在鼓中！”
“甚至为了让我安心取经，遁入佛门，还杀了我心爱的姑娘，我有心反抗，却被母后拦了下来。”
“顾忌母后的性命，再加上我也实在没那个实力，所以只得假意遵从。”
张不凡伸手按了按眉心，他早就猜测佛门中凑齐这区取西经的几人，都是费了些功夫，且为了彰显佛门大义，每个人背后必定都是有深意的。
可没想到这份深意，竟然还涉及到无辜之人的性命。
“所以，你打算？”
白龙马攥了攥拳头，“张不凡，我想要观音菩萨的命！”
“……”张不凡惊讶地看了一眼白龙马，“这事儿你跟我说可没有用，观音菩萨，我也不敢动。”
“我…先前看到你和红孩儿杀了惠岸行者，还有你……是不是杀了降龙尊者？”白龙马正经地看向张不凡，“张不凡，我自然也知道观音菩萨的地位不一般，我不求立马能杀了她，我不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但我都愿意帮你，只求将来有一天，你能助我杀了观音菩萨，将她交由给我处置。”
若说之前张不凡的惊讶带着几分假装的成分，现在他就当真有些惊讶了，不过这一路上，若是能多个帮手，的确要省事很多。
尤其是白龙马这种看似没什么存在感，但实际上却越是能在小事上，多有帮忙的。
就譬如，这次他几次想要上天庭去兜率宫，都脱不开身，如果能有个人帮忙，那想来就会容易得多。
不过，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张不凡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白龙马，“我考虑考虑，你放心，我们俩现在都有把柄在对方手中，你这些话，我都不会说出去的。”
“我知道你不信我，我会证明的。”白龙马看了一眼面前这么多人，显然是觉得现在并不适合他证明。
张不凡点点头，倒没多说什么。
结果当天晚上，在其他人都睡了的时候，白龙马喊出了张不凡，吐出自己的龙珠，交给了他。
“龙珠是龙的命，如果我所言是假，你可以直接捏碎龙珠，我将我的命都压给你。”
“张不凡，我一直都觉得你和旁人不一样，我信你。”
这下，张不凡接过了龙珠，同样朝白龙马伸出了自己的手，“我现在看起来是道教中人，但其实这两派我都不大喜欢，他们都是表面道义，如果你信我，我们可以自己找出一条路，让我们和佛门道教一起下一盘大棋。”
白龙马震惊于张不凡这样的想法，却也不禁热血沸腾，反握住了张不凡的手。
“合作愉快。”
两人的合作不知不觉悄无声息就达成了，任何人都没有发现。
第二天，一行人还是继续该如何上路就如何上路。
一连走了数十天，众人又进入一座大山，山路纵横，迟迟没有走出。
唐僧却已经饿得有些受不住了。
“你们谁先去化缘？我们已经没有食物和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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