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果儿的眼睛不对劲，但至今他都不知道具体原因。
今天仔细一看，发现比之前还要严重了。
夏果儿额头开始冒冷汗，她咬紧牙关，不想让对方追问，只能道：“与你无关。”
她如今再也不愿把脆弱的一面流露在对方面前。
想想也觉得可笑，曾经，她也是十分信任霍凌夜的。
霍凌夜皱眉，认真道：“如果是因为上次你在复州帮了我，那就与我有关。”
即便不知道原因，但只要与他相关，都会负责到底。
夏果儿以为自己可以坚持住，结果还没两分钟，就晕过去。
她在闭眼的瞬间恨自己不争气，却又无奈。
在一个月前，夏果儿就发现眼疾伴有并发症，双眼彻底失明时，很容易晕厥。
霍凌夜反应迅速，眼疾手快的把人抱住。
这才几天，对方就瘦了一圈，好不容易长了点肉的脸，又再次变得尖瘦，只剩下骨感。
把人送往医院，霍凌夜又发消息通知了采影。
他知道，在这种时候，采影在，才能让夏果儿的情绪镇定下来。
最主要的是，他必须搞清楚对方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夏果儿不肯说，那就只能换个人问。
站在霍凌夜面前的，是海城最权威的眼科医生。
即便是这样的人物，也没办法立即确定夏果儿的病因，还需要做多个检查。
医生道：“患者是因为精神过度紧绷在加上长时间没有休息好，才导致的昏迷，等她醒了以后，才能做近一步的检查。”
霍凌夜追问：“她的昏迷，和眼睛没有关系，对吗？”
医生推了推眼镜，严谨的回道：“这个，我们暂时还无法确定，从检查结果来看应该是没有关系的，但考虑到患者的病情比较特殊，也不排除这个可能。”
夏果儿的病，闻所未闻，甚至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所以很多问题，医生也没办法解释。
一切的答案，都要等躺在病床上的人醒来。
闻言，霍凌夜也不再为难，独自坐在病房守着。
补液打完，护士过来拆手背的针，又做了几个身体机能检查，确定没有问题，这才离开。
采影因为公司的事忙得团团转，一天没看手机，刚结束一个会议，准备打开手机点个外卖填饱肚子，这才看见几个小时前霍凌夜发来的短信。
他看了眼地址，就在离公司不远的医院，饭都顾不上吃，着急忙慌的赶过来。
站在病房门口确认房间号没错，采影这才喘着气敲门。
“进。”清冷的声音响起，一听就知道是霍凌夜。
他推门进去，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的人，担忧道：“她怎么回事？”
霍凌夜做了个禁声的动作，起身，“出去说吧。”
在这里聊天难免会影响夏果儿休息，有些话，在病房也不方便问出口。
采影对此没有异议，跟着他往外面的通风口走。
这里是个吸烟区，连接着对面楼的过道，但因为是露天的设计，坐在周围闲聊的人不少。
霍凌夜找了个视野不错，人又少的小角落，他简单的复述一遍经过。
说完，他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人，又补充道：“医生查不出病因，但她的视力还在持续减退，最终的结果可能会失明。”
“我就知道……”采影紧皱眉头，表情说不出的难受。
夏果儿的眼睛不是小事，就连乔医生都不敢妄下定论的病，肯定很严重，结果夏果儿就是不当一回事。
如果不是这次昏迷被送往医院，或许真的要等她瞎了，采影才会知道真相。
霍凌夜眉眼深邃，看出对方知道内情，遂直接了当的开口问，“她的眼睛，跟上次去复州，有什么关系？”
采影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表情怪异，“你不会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上次在复州城北庄园的定时炸弹，还有防盗门，是老大帮你拆除的吧？”
这件事，霍凌夜一直都有过怀疑，但由于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他没有深究。
如果不是那天夏果儿主动提起这件事，他可能永远都不会怀疑对方。
霍凌夜张了张嘴，一时间没有想好要说什么。
他声音沉闷，只发出了一个字，“我……”
这下，采影的表情更加奇怪。
他忍不住讽刺道：“我一直觉得你挺聪明的，看来传闻也不过如此，你不会真以为，整个事件，都是宁愿的功劳吧？”
事后宁愿和他详细聊过，也坦白了，那天背后还有高人相助。
虽然有些失望，但霍凌夜并没有责怪对方。
宁愿为他做的事已经够多了。
思绪回转，霍凌夜直勾勾的盯着他，“我想知道那天的详细情况，还有，为什么夏果儿会失明。”
霍凌夜此刻的表情，大有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
站在栏杆另一边的采影则为难的摇了摇头，“其实这个事情解释起来，比较麻烦，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霍凌夜与他拉近距离，客气道：“请说。”
面对他这么突如其来的转变，采影反而冒出一股受宠若惊的感受。
有生之年，他居然能从霍凌夜这张毒舌嘴里听到“请”这个字？
采影努力平复内心都快要飞起来的情绪，“你觉得，人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吗？”
“没有。”霍凌夜的回答干脆利落。
别说他是个无神论主义，就算真的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他也不相信有谁能提前预料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采影听到他的回答，并不意外，因为每个人都会这样说。
接下来，要说的话多少有些不符合正常认知了。
采影微微一笑，“但你去复州会出事，是老大推算出来的，而且她还试图阻止过你，结果你铁了心要去，谁都拦不住。”
仔细回想，他在确定要去复州的那几天，夏果儿确实有些不对劲，总是想方设法的要让他留在家里或是取消行程。
霍凌夜以为她是觉得独自在家无聊，所以才会那么黏人，根本没往其他地方想。
他皱眉，还是觉得难以置信，只能问道：“她是怎么知道的？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采影耸肩，“你觉得如果直接说，你会相信吗？别说是你，不管换做是谁都不会相信一句话毫无证据的推断，甚至还会怀疑老大的精神有问题。”
话糙理不糙，他这话说得到没有错。
霍凌夜是个严谨的人，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想要阻止或是改变他做的决定，那必须给出充足的理由，否则一切免谈。
“所以，她跟着我一起去了复州？目的就是为了保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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