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一直娇弱无力的姜琴歌，忽然奋身而起。
百里锦绣只感觉后背一阵推力，自己朝前踉跄，身形一摆。
旁边的小菊伸手扶住她，百里锦绣一回头，就看到百里清已经越过了自己。
而姜琴歌脸上露出狰狞笑意，明明是故意推开百里锦绣，却还跟着大声喊起来：“姑父，不要伤害祖母啊。”
“该死的。”百里锦绣高声大喊：“挡住他。”
李强已经身先士卒的冲了上去，可百里清的速度却更快。
百里清双眸猩红，已经完全被姜老太太所说出来的话，冲击得完全失去理性。
手上提着的长剑逼退开周围想要扑上来的下人，李强长剑挡住。
“老爷，小姐说不可。”
“滚开。”百里清瞬间提气暴喝，李强直接被带飞出去。
姜琴歌看到眼前一幕，眼底露出诡谲笑容，可叫喊的声音却更大：“姑父，您是祖母的女婿，怎么可能杀害祖母……”
“百里清，你清醒点。”百里锦绣抄起旁边的花瓶朝着便宜老爹丢过去。
咣当一声，花瓶破碎。
直接掩盖了刀剑没入体内的闷响声。
“呜。”姜老太太呜咽一声，浑浊的眼睛不敢置信的盯着刺入自己胸口的长剑，再看向百里清，手臂缓缓抬起来指向持剑行凶的百里清。
一张口，想要再说点什么，却已经来不及了。
百里锦绣在看到李强被打飞出去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眼前这一幕。
可在看到姜老妖婆眼睛瞪大，呜咽一声断了气的时候，百里锦绣还是忍不住瞳孔紧锁，手握成拳。
“啊，老太太……”荷氏发出尖叫声。
“祖母，祖母！百里清，你居然敢杀了我祖母，我要去官府告发你，我要去皇上面前告发你，我要……”姜鹤声音戛然而止。
百里锦绣一脚踩在姜鹤的腰背上，脚下用力，姜鹤疼得连惨叫都喊不出来。
“还要什么？怎么不说了？”百里锦绣冷笑。
少女绝美的脸上带着不羁和狂妄，让那原本就惊心动魄的容貌上又增添了三分风采逼人。
姜琴歌原本得逞的冷笑，在看到百里锦绣那嘴角冷笑傲慢的时候，微微迟滞。
怎么可能？
百里锦绣看到百里清动手杀人，还是杀了自己的岳母，怎么可能还这么无动于衷，毫不畏惧？
百里锦绣怎么可能毫无波动，甚至还想笑？
她现在只想要把百里清的脑袋给拧下来，再当皮球提一下。
“锦绣，你不要再对你表哥动手了。只要你们放过我们，今日的事情我们家绝对会闭口不提的。”荷氏看到儿子还被五花大绑，脸上的神色有些许的畏惧。
可那双眼睛看向百里清的时候，却还在打着转。
百里清在长剑没入姜老太太体内的时候，就已经紧紧闭上了眼睛。
百里锦绣听到荷氏的话，再看自己那便宜老爹还在煽～情，直接丢过去头上的金钗。
“老爹，站着干什么呢？”
“锦绣，你放心，今日的事情我自然会到皇上面前请罪，绝对不会带累你……”百里清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我帮秀娘报仇了，只要是为了秀娘，就算要我的命，我也呜呜……”
“别哭了。”百里锦绣踢开姜鹤，伸出手看向小菊衣服上系着的手帕，小菊马上把手帕送出来。
百里锦绣拿着手帕走到百里清面前，抬起手用力摁在百里清的肩膀上，轻轻一笑。
那笑声动听悦耳，如同黄莺婉转，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
“不就是杀了一个死老太婆吗？看在父女一场的情面上，我怎么也会帮你毁尸灭迹的。凭着我的本事，想要让她一根头发是都飞灰湮灭，那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别哭了，你看看这屋子里面，你还想要杀哪个出气？”
这话说的太轻松随意了。
简直就像是在问，这屋子里面还有什么东西喜欢就拿走一样。
可这……是一条人命啊。
姜琴歌声音颤～抖：“锦绣，你……你在说什么？祖母已经死了，你还不罢手吗？”
百里锦绣斜睨了一眼刚才还满脸得意的姜琴歌，声音慵懒轻慢：“杀一个是杀，杀一群……也是杀。”
姜琴歌身形颤～抖。
“正好国师府的那口井不小，多几个人，也不算多。”百里锦绣理了下自己刚才散乱的发髻，轻轻一笑：“你说对吧，老爹？”
百里清呜呜哭泣的声音戛然而止，已经被百里锦绣这段话完全震惊在了当场。
“还……还可以。”
他记得府里面的水井的确不小。
等等，现在的问题不是水井啊！
“锦绣，这样不好把？”百里清皱眉，他在杀了这老太太之前，就已经想好了一人做事一人当。
反正他有信心，御士宗是绝对不会要了他的小命。
可现在听到便宜闺女这话，百里清觉得事情好像……很简单的样子？
百里锦绣冷哼：“有什么不好的？姜琴歌不就想着用这老妖婆的命，来抵消姜秀娘的命吗？可你愿意用一个老妖婆，来换娘亲？”
“当然不愿意。”百里清想也不想就摇头，马上又眼泪汪汪：“如果可以，我还是想要你娘亲的。呜呜，可怜的秀娘啊……”
“别哭了。”百里锦绣眼角余光看向姜琴歌，轻声道：“我的意思呢，是用整个姜府的人来偿命，这才是合情合理。要不然，用一换一，那咱们可就亏大了……”
原本她是想要把人全部都丢到天牢里面，再放长线钓大鱼。
直接顺着姜老妖婆这条线，把后面藏了十几年的大鱼给抓住，炖成鱼汤。
可现在既然百里清把姜老妖婆给杀了，那就需要启动第二套方案。
反正，姜府里面还有的是人。
这个不说，还有第二个。
“呜呜，你们不能害了我的儿子，他什么都不知道，这些事情都是老太太做的啊……”荷氏道。
“富贵荣华他享受了，那他就是罪魁祸首。”百里锦绣一撩头发：“来吧，老爹，你说从哪个开始杀？”
百里锦绣转动脖子，发出了咔咔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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