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没想到她会如此问，霍靳北明显怔愣了下，但很快他坚定地回答道，“我不会帮她们。”
唐莞莞听完就笑了，“不会帮她们？呵呵，霍靳北，你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吗？还是你以为我曾经忘过便不会再记得，你那时恨不得我死的眼神？”
“我……”霍靳北张嘴，可还没等他说什么，唐莞莞便抬手擦了擦眼泪，冷冷地道，“你做了什么你心里有数，所以，别再总摆出这么一副假惺惺的姿态了，叫人看了恶心！”
男人那张英俊之极的脸骤然沉了下来，“莞莞……”
“别再叫我莞莞，”唐莞莞厌恶到了极之的眼神，“你不配！”
话落，她就匆匆往医院门口走去。
她冷着一张小脸走得很快，像是身后有什么可怕的洪水猛兽要追她一样，也像是快一点就能摆脱到过往的那些阴影一样。
可她到底也是没能快过霍靳北，他高，腿长，没几步就追上她，大手扼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我已经买好了早点。”霍靳北说着把手上的袋子递到她手边。
唐莞莞连看也没有看一眼，“放开我！”
“莞莞，”霍靳北无奈地唤着她，“我有错，早点没有错，她们还在病房里等着你，你听话一点，嗯？”
“我们不稀罕你的东西！”唐莞莞继续挣扎着，“霍靳北，难道你一点都看不出来我现在很讨厌你？很不想见到你？”
“我看出来了，”男人平静地述说着，“但我还是那句话，莞莞，我已经买好了，是你和沈恩宁平时都喜欢吃的。”
是从什么时候起，连跟他最基本的沟通也成了问题？
唐莞莞无声地叹口气，低眸看着被男人大手牢牢抓着的手腕。
片刻，她认了一样地挑眉看向他，“我收下你立刻滚？”
男人眉心结了结，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好。”唐莞莞点头，伸着另一只手从他手里接过来袋子，“我留下了，你滚。”
话落，眼神便落向霍靳北还握着她手腕的大手上，见他似乎没有松开的意思，她随即又恼了，“霍靳北！”
她声音不大，但语气却很急也凶巴巴的，从前的她，叫他的名字时从来都不会这样凶。
那时她……
霍靳北凝着唐莞莞那张不知何时由明艳变成了冷艳的脸蛋，他怔了许久，却还是松开了她的手。
得到自由后的唐莞莞狠狠地瞪他一眼后，便转身很快地离开。
现在就是跟霍靳北呼吸着同一片的空气，她就觉得反感的不行。
霍靳北停在原地，望着唐莞莞迫不及待离开的背影，唇角勾起苦涩的弧度，“莞莞，要怎么样，要怎么样你才会原谅我？”
低沉又充满歉疚的嗓音令唐莞莞脚步一顿。
下一秒，她回过头。
霍靳北还是她离开时的那个姿势，太阳已经出来了，金色的阳光打在他轮廓深刻的俊脸上，映得他愈发成熟了些。
然后，她便看到了他鬓边的那些白发。
他刚刚问了什么？
要怎么样才会原谅他吗？
她实在不知，他是怎么有脸问出来这句话的。
还是，在他的心里，世上所有的错误都可以是能被原谅的？
那既然如此，为什么当初黎雨浓飞机失事后，她道歉，他却不原谅她？
“霍靳北，”唐莞莞沉静地看着不远处的男人，不答反问，“霍靳北，如果黎雨浓后来没有活着回来，你要怎么样才会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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