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搭腔，路冉当着她的面开始脱衣服，把手上的连衣裙套上，转过身去。
心照不宣的默契，白诺把她的头发撩起来，帮忙拉上拉链。
“怎么样？好看吗？”路冉问。
看白诺点头，“可它永远也不会属于我。它和你一样摆在橱窗里面，是我永远都触及不到的存在。能和你做朋友，我已经觉得很荣幸了，哪里还能给你造成其他的负担。”
听她这么说，白诺的眼睛顿时红了，如梗在喉，有强烈的窒息感。
“你根本没有把我当成真正的朋友，对吗？”当即问出这句话，却又不敢去听答案。
“你甚至觉得我对你的好是一种负担！”得出这个结论，白诺难过的蹲下。
“对不起路冉，是我没有顾及到你的情绪，我不知道你会这样想我。”
“不……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路冉慌乱的翻自己裤子口袋，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卫生纸，蹲下给她擦眼泪。
“你是不是觉得我变了好多？”白诺问，抱着双膝一脸受伤的神情。
她不可能时时去注意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话。
她需要一次性打消路冉所有的疑惑和顾虑。
路冉咬唇，点头，“我觉得你好像变了一个人！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所以我……我很不习惯！”
白诺垂下眼帘，睫毛上沾有泪水被灯光照得发亮，蜷缩成一团，低声说：“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向你隐瞒。但是我真的太害怕了……”
“你还记得我生日的前一天晚上吗？我告诉你我变成了一个杀人犯，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开始不正常了。我觉得我好像是活过一辈子死掉又复活的人。看到落地窗上的窟窿之后，真的以为自己杀了人，而在那之前的记忆全部消失了。”哽咽着说完，选择性地撒了一个让人比较好接受的谎。
路冉回想一下，当时所有的不对劲都浮现在脑海里。
她恍然大悟，继而心疼的问：“所以那时候你才问我是谁？”
白诺点点头。
接着说：“你要我去拿蛋糕的时候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后来才明白，你是要为我顶罪。虽然很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
“对不起诺诺……”路冉抹了把眼泪，“我不知道你受了这么大的伤害。”
白诺摇头，说：“我只是忘掉了一些事情而已，这没什么。真正让我觉得受伤害的是你的态度！我最好的朋友，不接受我对她的好，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我没有不接受……”路冉顿了一下。“我只是现在没有能力去给你同等的回应。”
外面排队试衣服的人见这一间半天没有反应，还以为里面没人。挑起门帘一看，俩人蹲在地上哭成泪人，吓得又退了出去。
“你对我的忠诚和陪伴就是最好的回应！”白诺郑重的说。
“可是我害怕你一直付出得比我多，最后我们的友情会失衡。我害怕我会失去你……”路冉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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