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小院的方和有些郁闷，被人撒了一波狗粮，心里能好受的了：“我说，你爸妈感情这么好？”
雪秀秀小脸这会红扑扑的，“我听杏伯说过，当初是老妈追的老爸呢。”
雪舞接过妹妹的话头，“是啊！老爸也不知怎的，就和老妈看对眼了，好像家族长老们阻拦过说老妈满头金发的，一看就长的不像良家人，会让祖先蒙羞的。但老爸也是拗，直接消失了半年，可是把爷爷急坏了，还生了一场大病，父亲再回来时就没人再说不同意俩人在一起了。”
“你老爸年轻时候这么刚的吗？”方和是没想到，雪舞的爸妈竟然有这么个故事。
——
不知道什么时候方和已经转到了雪府大门内的前院位置，府门半开着，一个老翁背着一捆柴进了门。
“嘭”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吸引了方和的注意力。
“府里的大人们，小老儿这一捆柴给府上送来了。”这是一个相当消瘦的老翁，手臂胳膊颤颤巍巍的，兴是一路背着这一捆柴走了一大段路的缘故，头上还有些细密的汗渍。
这捆柴看得方和都缩了下眼睛，相当有份量，方和好奇着这老翁如此瘦消的身材是如何背的动的。
老翁弯着腰和一个府里的管事说这话。
“老头，你这一捆柴看着有些份量，这样吧！我算你二十个铜币怎么样？”管事的也不为难这老翁，从怀里掏出来一串钱币。
老翁欣喜的双手捧着接过，然后小心翼翼的数了起来。
那管事的继续道：“莫老头，既然柴送到了，那你就可以离开了。”
老翁数完手中的钱币，小心的放进了胸前的衣服中。
弯着腰道：“能否容小老儿坐一会，小老儿这会手脚有些发软。”
说完又踌躇道：“小老儿能不能讨口水喝。”
管事倒是看起来习以为常，“想休息就坐一会，水没有，我也没那功夫。”
这老翁满脸褶子，看年纪应该已经古来稀了吧！
“雪舞姐，这老人家是？”
“他啊，是一个卖柴的老翁。听说家里儿子媳妇都死了，就剩他一个人，老爸可怜他，就同意他卖些柴给府上。”
方和没想到这老人这么大年纪了还来讨生活，方和内心有些触动。
“老爷爷可好了，还给秀秀讲过故事呢。”
“是嘛。”方和见老翁就在府门内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走上前去，就朝老翁旁边坐了下来。
“老人家，您好。”方和和老翁攀谈了起来。“不知老人家高寿，怎么称呼？”
“哎，是府上的哪位公子呀，小老儿今年七十有六啦，名字叫莫全，要是公子不介意，叫我莫老头儿就行。”见有年轻人愿意和自己说话，心里倒挺开怀的。
见年轻人直接坐在自己旁边，赶忙道：“小老儿比较脏，怕弄脏了公子的衣服。”老翁有些受宠若惊，说着收了收衣袖。
“没事，老人家不用担心，衣服脏了换一身就行。”方和满不在意得道：“是口渴了？喝酒不？”方和眼瞅着老翁嘴唇干裂，拿出了自己以前自制的酒液来。怀里一摸，一个不是很大的酒葫芦就被方和拿在了手心里。当然酒液不是那些针对斗气的，而是普通人也喝得的。
方和将酒葫芦口打来，喝了一口，递给老翁“来，试试如何？”
老翁闻着那葫芦里传出来的奇特香味，有些嘴馋的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背了一路干柴，出了一身汗，确实是渴了。
有些踌躇不知是接还是不接方和递来的酒葫芦。
方和见老翁想有不敢的样子，直接把酒葫芦塞到老翁手中道：“喝个酒而已，拿着。”
老翁这才不好意思的拿到手里，“谢谢这位公子了。”
方和无奈的道：“我那里是什么公子，我也就是个普通人家出来的，老人家叫我方和吧！我这东西可不多，好着呢。您就放心喝吧！”
老翁见方和与自己攀谈起来很自然，倒是觉得很亲切，直接抱着葫芦就喝了一口。
“咦，这什么味道。”小老儿抿了抿嘴唇，满是褶子的脸上眉毛都拧着。
“嗯？怎么了？”方和看着老翁难看的表情问道。
“方和公子，您这葫芦里是酒吗？怎么这么甜？”老翁老脸不乐意的道。
“哈哈，老人家您看我今年多大了？”方和笑了声问道。
“想来十五六吧！”老翁如实说着。
“我才十五岁呢，还没成年，那喝得了酒啊！葫芦里放些果汁什么的，说是酒，其实就是装装样子而已。”
老翁偷看了眼方和，“说好的酒呢，小老儿白高兴了。”
“果汁，我听到果汁了。”雪秀秀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上来。
“哪有果汁？”装着不知道的样子问道。
老翁见是雪秀秀这古灵精怪的小姑娘，顿时喜笑颜开的道：“秀秀，来，小老儿这里有果汁。”
说着将手中的葫芦递给雪秀秀。
雪秀秀也不嫌脏，直接对着嘴喝了一口，“咦，好甜，好好喝”然后咂吧咂吧嘴，又喝了一口。
方和看着雪秀秀接老翁手中的东西接的很自然，心道：这没心没肺的小丫头还真是招老人家喜爱呢，而且见俩人熟悉的样子，方和就知道雪秀秀应该经常和老翁说话呢。
“哈哈”老翁见雪秀秀笑了起来，自己也跟着乐呵。
方和能从老翁混浊的眼中看到一丝怀念的感觉。
方和心中暗叹，苦命人呐。
雪舞就坐在一旁一句话也不说，看着方和和秀秀与老翁说话。
“老人家，你这么些年是怎么过的？一个人很孤独吧！”
老翁笑了笑，“这么多年了，一个人早都习惯了，哪有孤独不孤独的。”
老翁的脸上的笑很自然，没有丁点做作的意思，“就是每次想起妻儿的时候有些落寞。”
“现在啊！能得府里的接济，小老儿也算生活安稳，尤其是每天看着秀秀开开心心的样子，小老儿我啊，很满足呢。”老翁看着正和喝着方和的果汁的雪秀秀，那调皮的样子，满眼都是慈爱。
“我这一辈子啊！辉煌过，伤心过，痛苦过，临老了落了孤家寡人一个。还能活着每天看看天上的太阳，就已经是老天对我最大的恩赐了。”
方和从老人的眼神中看道了几分落寞，几分挣扎，还有几分释然。
看着老人，方和有些伤怀悲秋了起来，这便是人生嘛，人生七十古来稀，若是不能在斗者这条路上有所成就，未来自己也会像老翁一样，孤孤单单的吧！
这一刻方和心中的一个念头开始变得强烈起来。
本来觉得炼气单纯是有意思的事情，自己喜欢而已，现在却觉得若是自己不能成为斗宗之上，人生也就不到两百来年。
迟早也会和老翁一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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