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她脸上此刻是什么表情都看不清了。
“你……”
唐青青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了进来，唐晚晚听不清楚，她的脸似乎探得很近，面对面的，她身上的气息喷在了她的脸上。
“你怎么还不死？”
“……！”
唐晚晚浑身一震，猛地睁大了眼睛，眼前的迷雾似乎一瞬间散去了，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自己妹妹的脸。
那是一张因为怨恨而愤怒扭曲了的脸。
这么近的距离，她几乎亲眼看见了唐青青眼底对她的恨意。
那是比眼镜蛇的毒液还要恶毒的恨意。
唐晚晚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速，浑身都在发痛，她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唐青青怨恨的看着她，蠕动着嘴唇对她道：“为什么你还要活着？为什么这样了你都不死？！为什么？为什么要阻碍我？为什么这个世界上这么不公平？为什么！！”
她似乎是已经癫狂，眼泪从她通红的眼眶里滴落下来，滴到了唐晚晚的脸上。
“我真的好恨你啊……姐姐，为什么我所求的东西，我从来得不到，却偏偏被你得到？你为什么这么幸运，什么都被你抢走了……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滚烫的泪水落在了脸上，唐晚晚感觉自己像是要被灼烧了，她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气音，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她眼底很热，因为唐青青的话而想哭泣，她的妹妹，她的妹妹，到底在说什么呢？
她怎么听不懂……
或者是，不想去懂。
唐青青捂着嘴低声啜泣着，无力的双腿跪坐在了地上，她趴在床边嘤嘤哭了许久，等到心里那股感情消退了，她才慢慢站了起来。
她低头看着病床上的唐晚晚，这个人脸色白得近乎如同死人，可是她却还是活着。
“我恨你。”她站在床边，恶狠狠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道。
“恨你恨不得你立刻就死去。”
“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
不知道过了多久，唐晚晚再次从昏睡里清醒过来。
又是一个白天。
这一次她的视线已经正常了，可以看到守在她旁边的人的脸。
“如翎……”
有人趴在她的床边，正在睡觉，唐晚晚微微侧了侧头，便看到了晏如翎的脸。
男人一张脸看起来非常的憔悴，胡子拉碴的，是她记忆中从未有过的邋遢的模样。
眼皮子底下是一道乌青，不知道是多久没有休息了，竟然趴在病床边就睡着了。
唐晚晚浑身都很痛，但是比记忆里醒过来的那一次已经好多了，甚至能说出话来。
晏如翎听到了声响，猛地抬起头来，通红的眼睛见到唐晚晚的脸，目光中浮现出几分惊讶和惊喜。
“晚晚，你醒了？”
他手足无措的站了起来，似乎不知道该碰唐晚晚哪里，只是又惊又喜的看着她，然后冰凉的手指紧紧抓住了唐晚晚的手。
唐晚晚醒了，医生们也很快进来开始给她检查身体，在检查的那段时间，晏如翎一直守在她旁边看着她，寸步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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