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大明还需两千万石粮食，不然日子会过得很艰难。”
怎么又提到粮食了呢？
大明北方严重干旱的事，卡洛斯不是不知道，并且也认为需通过移民解决，可粮食是那么好解决的吗？
“刘公公，我们实在提供不了这么多粮食。”
刘元斌呵呵地阴笑两声，道：“有粮食就有新型炮舰。”
被绕来绕去，卡洛斯终于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拿粮食换新装备，同时也明白大明不会进军莫卧儿。
南洋地域不算大，可大明横扫后，还是需要时间消化，并从自身解决粮食生产问题，一时半会顾不上莫卧儿。
但卡洛斯知道，这个古老帝国，肯定不会放过莫卧儿。
不过，面对体量巨大的大明，西班牙也实在没能力阻止。
只是希望那一天来得晚点。
“刘公公，不打败莫卧儿军队，西班牙最多只能保证那一千万石。”
重新扯回到粮食上，刘元斌占据心理优势，更加不肯松口：“伯爵，原定的一千万石必须保证，你小弗朗机要购买新型步兵炮，那就得用粮食来换。”
这一点，卡洛斯是能够接受的，但这不涉及新型炮舰，没达到他的心理预期。
“刘公公，那新型炮舰呢？”
“保证两千万石粮食基础上，拿粮食来换新型炮舰。”
“这，这不可能！”
卡洛斯急了，新型炮舰又不是新型步兵炮，换一艘得需要多少粮食啊？
“保证三千万石粮食基础上，可用银子抵价款，购买新型炮舰。”
这还稍稍能接受一些，但这三千万石粮食，对西班牙来说，绝对是个巨大包袱。
卡洛斯摇头道：“刘公公，三千万石粮食，绝对做不到！”
“伯爵，你西班牙的目光不会这么短浅吧？天竺那不行，再往西找粮食啊。”
“刘公公，西边是沙漠，能搞到多少粮食？”
对这没卵子的无知，卡洛斯内心非常不屑。
“那就没得谈喽。”刘元斌说罢，又端起茶杯喝茶。
又来这一套！
卡洛斯满脸苦涩，粮食肯定不需三千万石，可大明底线是多少，他却猜不透。
许心素是个纯粹商人，只要贸易扩大就行，可这没卵子的却没那么好对付。
每次来谈购买武器，不狠狠宰你一刀，他就不姓刘。
这一年，卡洛斯不知受了多少气，却不得不一次又一次来求他。
不说那新型步兵炮，就是大明的新型火绳枪，都是西班牙急需的。
这一年下来，西班牙从大明购买近五千吨二号钢，却突然发现打制出来的火绳枪性能，与大明相比有不小差距。
这表明大明有独特的新工艺。
因此，国内发来紧急命令，要求改采购钢材为采购新型火绳枪，数量是五十万支。
这份大订单，许心素一口答应，并且还提供二型火绳枪，说是用三号钢打制，性能更优越。
试完枪，卡洛斯立马取消之前订单，哪怕价格贵了一倍，仍转而采购二型火绳枪。
可一谈到新型步兵炮，许心素就说要刘公公批准，怎么都不敢答应。
与刘元斌谈，纯粹是当受气包，可卡洛斯又不得不来。
新型炮舰关系到西班牙命运，只要能办成此事，卡洛斯什么气都愿受。
“刘公公，你交个底吧。”卡洛斯用近乎哀求的口吻请求。
刘元斌放下茶杯，瞧一眼卡洛斯，又阴恻恻地笑道：“伯爵，只要你小弗朗机能提供两千五百万石粮食，商品计价方式可改为大明银币。”
计价方式改变，对西班牙非常有利，毕竟黄金在欧洲才是硬通货，大量消耗在大明不划算。
可这两千五百万石粮食，却又是一个很难达到的目标。
“刘公公，这个数目太多，做不到啊。”
刘元斌翻翻白眼，悠悠道：“大明现在有五艘新型炮舰，刚刚完成海试，还没装备水师。”
听了这话，卡洛斯连呼吸都变得紧张。
炮舰一入水师，那还能再要回来吗？
绝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他咬咬牙道：“刘公公，两千五百万石粮食，本伯爵认了，但大明得提供五万支新型火枪，以供马尼拉武装吕宋土着。”
对这点，乾圣在密旨中也有提及，只要小弗朗机人能提供粮食，大明吃点亏是可以接受的。
刘元斌故作沉默半晌，也咬咬牙答应：“可以。”
“谢刘公公！”
卡洛斯大松口气，多五万新型火枪部队，在莫卧儿打几次歼灭战，相信莫卧儿皇帝会变得老实。
“刘公公，不知香岛这边有多少库存？”
知道库存是多少，刘元斌还是眼望向许心素，让其回答：“刘公公，新型火枪库存两万支，新型步兵炮库存一百门。”
“刘公公，那百门新型步兵炮，我们买了。”
要大明送，卡洛斯是不会想的，而这百门新型步兵炮，他是打算用在莫卧儿帝国的。
“咱家答应你。”
随后，双方就协议细节进行谈判，形成正式文书，签署用印。
“刘公公，我们可以去参观下新型炮舰吗？”
陛下真有先见之明啊！
刘元斌内心感叹，嘴里立马答应：“没问题，伯爵。五艘新型炮舰已完成海试，正往香岛而来。”
原来是要装备给香岛舰队的。
卡洛斯即刻脑补出炮舰去处，连忙又赔着笑道：“刘公公，这五艘新型炮舰，我西班牙买了。”
“可以，但后面的则要看你粮食进度再定。”
“没问题。”
刘元斌又提了件事：“伯爵，为了加快粮食运输，今后粮食在暹罗港口交割。”
“真的？这太好了！”卡洛斯也很高兴，不用通过南海即可交割，对西班牙非常有利。
五天后，顺风而下的五艘新型炮舰，在卡洛斯的盼望下驶进香岛港口。
卡洛斯带着几名海军军官，跟随刘元斌上了一艘新型炮舰。
从大小看，新型炮船是盖伦商船改进过来的，外观稍有不同，船舱布置更有大明特色。
船小，火力配置却强。
左右两舷各配备二十门“红夷大炮”，舰首、尾各有三门重炮，是卡洛斯所没见过的。
“这位大人，不知新型炮舰速度如何？”卡洛斯问一位随行的船厂技术官员。
那位官员摇摇头道：“还没达到设计目标，需要进一步调整。至于速度嘛，估计超红夷战舰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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