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圣入了屋内，落于唐僧的面前。
“可是有危险？能否多留几日？”
唐僧的问话来的直接。
大圣点了点头，只是看着眼前人。
十世轮回之下的真身，他不过是于眼前人十世记忆之中最为不起眼的碎片。
按理说，以大圣这等岁月之身，对此万不该有这等念头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人，他总是多几分不同。
斜月三星洞之后，他于五指山下得救，虽有利益的交涉，可不得不承认的是，唐僧以凡人之身的纯粹，还是感化了大圣。
所以当大圣知晓唐僧的身体之中有金蝉恶念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选择和帮泥合作。
可现在，大圣该怎么做呢？
又该怎么面对眼前的人呢？
唐僧也没有躲避大圣的眼神，同大圣对视着。
“自乌巢禅师那里得获心经，我就注定会觉醒，唯一不同的是被恶念所持，还是十世之身。”
唐僧身为师父，率先开口。
大圣微微点头。
“所以您自上古之时便是在和不得因果合作？”
金蝉子点了点头。
“当年佛门无先天灵根，无法渡过浩劫，而我以上古凶兽之身参悟无量佛法，自身血肉堪比灵根，那个时候，我的命运就已经注定。”
“求生的本能不会允许我就那么成为食物，所以我于轮回之下和佛祖达成协议，我要成为真佛之身，此后不堕阴山，我要西方以功德信仰之数落于我身。”
“这是一场平等的交易。”
大圣虽然早就已经知晓一些秘辛，可被当事人如此平静的说出，他竟觉得有些残忍。
“那不得因果之人为您做了什么？”
大圣从对话开始，就一直在用敬词，若是往日里，倒是可以道一声尊师，但今日，怎么看都是带着疏离。
唐僧对此倒是丝毫不以为意，依旧平静的解释道。
“得入轮回妙法！”
“消我恶念，规避因果。”
闻听此，大圣的眼中多了几分困惑。
“流沙河有您的九具尸身！”
大圣曾得闻沙悟净言明其中利害，知晓是玉帝法旨，为的就是配合佛门消了金蝉恶念。
如此一来，唐僧现在所言不得因果之数，就显得有些莫名，甚至不大符合交易的规矩，因为不得因果并没有让他很好的规避因果。
唐僧微微摇头。
“这是他早就预见的事情，所以如今才有女儿国这一遭，让我重获纯阳之身！”
大圣瞳孔微缩。
“这是天地之间既定的因果，如今能得过流沙河，便是代表着他履行了承诺！”唐僧笑着解释道。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你我师徒恐唯有此间一次交心，此后，你便不需要了！”
大圣闻听，眼中多了几分困惑。
“这是何意？”
“你很快就会知道！”唐僧对此并没有解释，随即看了一眼夜色。
“天很晚了，早些休息吧！”
大圣起身，神色认真。
“师父此后当如何？”
唐僧双手合十。
“世人皆希望西行无量，皆希望落地为禅，的那么我就应其音，其数，此后一心向佛！”
唐僧的话，让大圣迟迟没有回过神来。
在大圣看来，唐僧于佛门之下，当是有着抹不开的恨才是，既然如此，那么也当恨意冲云霄。
如今得了十世轮回的力量，他合该于灵山之上大展手脚。
似乎是知晓大圣心中的想法一般，唐僧笑着道。
“灵山诸佛都在等着我以凡人之身，入大乘之意，如此一来，东土所在，便是佛法圣地，西行功德之下，因果加持，掌中佛国的力量将会达到最无量的地步。”
“如今想来他们也感应到了我的力量没有被抹除，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更希望功德之下，有一个人完全为其所用。”
“如此可将西行功德尽数吞噬，我怎么会让他们如意呢？”
“既然他们想要传大乘之力入东土，那么此事当如此才是，只是这功德之数当为我所用！这是当年的交易！”
唐僧在说这一番话的时候，语气平静的就像是在唠家常一般。
可大圣却感觉到了一股寒意。
十世轮回之下，上古凶兽六翅金蝉在此时终于展现了属于他的凶狠。
“弟子当遵师命！”
大圣的嘴角笑容真切，他发现这样的唐僧其实挺不错，最起码他感应到了一股契合的力量。
冥冥之中，属于凶煞的力量。
在这种力量之下，大圣愿意道一声师父。
唐僧的脸上笑容不变，并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
只是看着大圣道：“我先前所言，并非是妄言，今日是我们唯一一次的谈心，你现在能够想通，是很不错的事情，这样也免得以后你生心魔！”
大圣眉头微蹙，在唐僧的话语之中，他隐隐感应到了什么。
“西方有杀伐，悉数落于我身？”
灵明石猴，感应天时地利，在此时若是大圣还不能想通其中的关键，那么他真的浪费了他身上的圣人因果。
“你只需要记得，不得因果之下不会害你！到时候且应着便是！”说到这里，唐僧的脸上多了几分疲惫之色。
“师尊早些休息！”大圣恭声道。
“嗯，此后纯阳之下，还需要悟空多多照顾，吾身记忆归来，但修为还是差着许多。”
“好！”大圣应声退去。
烛光下，唐僧的脸上多了几分严肃，周身金光无量，佛法之意浩荡。
“自见天地之下，已经少有这般向人吐露心声的时候，这便是灵明石猴吗？这等亲昵之力，真的是让人羡慕啊！”
“若是于上古之时，他怕乃是一等一的灵根，是要为各方争夺的食物啊，当然，现在也是如此。”
烛光之下，九儿的身形显现。
“圣僧深夜不睡，却是唤我前来，不知所为何事？就不怕我的师兄们误会？”
唐僧看着九儿，脸上也多柔情，二人虽然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但是不可以否认的是，阴阳之下，总是多几分亲昵。
“我只是有一事不明，想要请女王解惑。”
九儿收了脸上的媚态，也多正色。
“圣僧但问无妨，九儿若知，定当直言。”
“女儿国地大物博，可除了女王之外，再无修行者，可却能够超然于外，我想问一下女王的真实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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