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马槊
高靖坐在案后看向南宫灼问道：“南宫将军怎么有空来找老夫啊？坐吧”，南宫灼坐在侧身的椅子上说道：“回禀大人，末将是今日来是想求您件事”，高靖把手中册子放下问道：“你不是天天蹲在翠香山练兵吗？有什么事啊？”南宫灼笑道：“是的大人，末将正是就练兵有事求您，末将曾听闻恒军使用过比长枪还长的兵器，用来对付骑兵的，叫槊，是吗？”高靖回道：“是的，那是以前的事了，大槊长约四米半，用于步兵阵防御骑兵冲锋，这大槊制作工艺要求极高，以前军中装备数量就不多，恒军又经历叛乱等事，如今大槊早已没有了，你问这个干什么”，南宫灼回道：“大人，现在军中长枪一般长不到三米，根据末将的作战经验，骑兵冲锋用不到三米的长枪有些短，且木质柔软，遇到敌军铁甲或盾牌极容易折断，所以末将想着，现在能否制作三米往上的大槊用于骑兵冲锋，那样会增强骑兵冲锋的杀伤力”，高靖寻思了片刻回道：“尹成善用步兵军阵、出奇兵，但在骑兵使用方面较弱，这也是近些年大恒骑兵发展较慢的原因，你倒是提醒我了，我这就去兵器府，明王刚刚将兵器府划归兵部管辖，我去问问能否做出大槊来，有消息我派人去禁军通知你”，南宫灼起身拱手行礼道：“多谢大人，那末将便回去等您的消息了”，高靖也起身收拾了一下道：“去吧！”，南宫灼高兴的离开兵部回到禁军军营，鉴于今天酒楼的事，他决定以后就在翠香山待着，即便回盛平也待在军营，哪也不去。
三日后高靖的消息来了：兵器府曾经用库存的拓木制作了一小批大槊，由于材料紧缺，剩下拓木无法制作四米以上的大槊，最长只能做成三米五至三米七长度的槊，想大批量装备是不可能的，因为制作大槊需要上好的拓木，硬度和韧度均极佳的材料，剥成均匀的篾条反复用油浸泡，使其不再变形后再风干，这个过程就至少一年以上，然后用胶漆粘合，缠绕麻绳、上漆、裹布、再上漆、再裹布，直至刀砍斧劈不断不裂之后才算完成，然后前装槊首，后装铜纂，槊首长达半米，双侧开刃，一根上好的大槊要耗时近三年才能完成制作，不过这批现成的槊可以调给禁军使用，最多装备一个五十人的旗队，南宫灼先是失望，后又惊喜，能有五十杆左右的大槊也不错了，旋即命人去兵器府全部调到翠香山，自己挑了一支最趁手长达三米七的大槊，其余的分给了部分军官，先在训练场试试大槊的威力。大槊不同于长枪，它的长度多了近一倍，重量近两倍，必须是力量十分大的士兵才能舞动，南宫灼翻身上马，命手下将大槊递给自己，掂了掂重量找到大槊的重心，然后命人把穿好两层镶嵌铁片皮甲的草人固定在远处，自己则右手翻掌托住大槊重心位置，槊杆夹在腋下催马冲锋，将速度提升到极致，南宫灼手托大槊瞄准草人仅凭借战马的速度，大槊便轻松洞穿了草人的四层皮、两层铁片甲，南宫灼又命人将草人套上三层铠甲，结果又被大槊轻松洞穿，这时众军官开始惊讶了，因为用长枪仅能扎透一层甲，两层甲都有些吃力，可这大槊轻松扎透三层，而且是贯穿，威力的确是大，但天玑校尉罗信问道：“将军，战时哪有敌军身穿三层甲啊，这大槊的威力会不会显得过剩啊！”南宫灼收回大槊跟众人说道：“是啊，正如罗尉所问，大槊之威力可轻松贯穿三层皮甲，但战时仅需穿透一层甲即可击伤敌人，为何要这又重又大的槊呢？有人能回答一下吗？”
众军官均看着大槊琢磨着，这时天璇校尉史万高声说道：“将军，在下觉得是因为骑兵冲锋，战马的速度不会一直保持最高速度，正面接敌或者体力下降均会导致速度降低，速度下来了手中长枪的威力也跟着下降，可大槊仍然具备非常强的杀伤力”，南宫灼点头道：“不错，非常好”，天枢校尉林常也说道：“在下以为，皮甲只是甲类的一种，还有铁甲甚至锁子甲等重甲，在下听闻北姜军中便有重甲队，长枪的威力不一定可以刺破，而大槊足以应对敌军的重甲，另外骑兵冲锋所面对的不仅仅是面前的一个敌人，而是敌阵中一个接一个的敌人，长枪可以破一人两人但后劲不足，而以大槊半米长的双刃，只要臂力够便可以接连破甲，前面有多少敌人便可扎破多少层甲，将军，对吗？”南宫灼满意的回道：“史万和林常二人的回答便是准确的答案，罗校尉，你来试试！”一众禁军军官一一手持大槊展开冲锋试验，威力之大令众人皆惊，于是南宫灼写了奏折给明王，详细讲述了马槊对于骑兵战力提升的重要性，请求兵器府重新开始生产长达四米的马槊，他自己则在禁军中挑选了五十名精锐，组建成马槊骑兵小队名曰破军，这五十人除了身强体壮外，还要精于弓箭，自己则亲自带领训练马槊迎敌技巧和骑射。给明王的奏折在十天后有了回信，明王要亲自来翠香山观看马槊的威力，于是南宫灼在明王来的前一天命人将翠香山打扫整理了一番，所有军士回城洗澡更衣，周围增派双倍岗哨，将训练所需的戴甲草人分别立于校场之内，在侧面搭了一处临时观礼台，用布围起来，毕竟马上入冬还是有些冷的。当日南宫灼身穿禁军副将铁甲，头戴缨饰铁盔，背后红色披风被凛冽的西北风吹的烈烈作响，七名身披黑色披风的禁军校尉整齐的列在其身后，两侧绘着金龙的禁军军旗插满进山小路的两侧，每面军旗之下均有一名手持长枪的禁军士兵护卫，一直延伸至山中校场，军容整齐、军威尽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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