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就在他们这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中过去。
秦羽从北武妖君的口中的确是知道了不少东西。
也让他对自己未来在仙界之中的规划有了一个模糊的方向。
不过这个方向目前也仅仅只是在妖魔那一边的。
至于人族在大荒州中的具体情况，秦羽目前知之甚少。
从北武妖君口中听到的那所谓人族的三个修行圣地，秦羽也不敢全信。
他现在已经差不多算是看出来了。
北武妖君这家伙此前看起来身为妖君，又是想要来进攻人间的幕后推手。
此前各种各样的名头叠加起来，实在也是有些唬人。
不过事实上，这家伙说白了也就仅仅只是一个边陲小城的城主罢了。
在妖魔一族里面，实在是算不上什么人物。
至于攻陷人间这种事情。
也不过是他运气着实不错。
真说起来的话。
秦羽感觉，若是人间真的被北武妖君攻破的话。
他自己就还是这过程之中的一个大罪人。
从北武妖君的叙述之中。
秦羽自然是敏锐的察觉到了他口中所说的那个察觉了人间具体空间坐标所在的时间点。
而那个时间点，基本上就跟他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中的时间相差无几。
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穿越之时所引起的波动让北武妖君察觉到了人间的坐标所在。
这才有了之后他十几年间不断的谋划。
最终在九黎山中锚定了坐标，能够将妖魔直接投放到那方世界之中。
所以说。
北武妖君不过只是一个运气比较好的边陲小城城主罢了。
而秦羽感觉，人间的重要性可能在他们这些原住民的眼中，似乎是再重要不过的东西。
但是似乎在那些真正的妖魔强者眼中，也就只是一般。
这可能就是一种认知层面上的反差。
属于是自我认知对于自身的限制。
眼界没有达到那个程度之前，看着这些东西的时候，自然就会出现一些难以避免的偏差。
不过秦羽也没有将这一切尽数归结到自己的这种所谓“偏差”的想法之中。
与此同时，也是有着另外一种可能性的。
兴许是从人家之前走出去的强者对于自身布下的手段十分自信。
他们根本不相信会有妖魔能够锁定人间所在的位置。
换言之，从人间走出去的强者，他们的实力很可能已经达到了北武妖君都想象不到的程度。
以他现如今的身份地位，根本就无法接触到那个世界。
故而他才会成了这个看起来似乎是要去摘了人间桃子的人。
若是按照这样的想法推论下去的话。
秦羽不自觉的就用手摩挲着下巴，他的双眼中逐渐染上了一层肃然的神色。
“有没有一种可能性，北武妖君其实不过只是他背后那些人推出来的一个明面上的棋子。”
“他背后的那些人就是想要试探一下人间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到底做到什么样的程度，才算是踩到了人间的红线。”
“如果按照这个思路推论下去的话。”
“那就说明，从人间至少走出去了一位实力极为恐怖的强者，他的实力已经恐怖到让那些强大的妖魔都只敢用这种背地里的手段来进行试探。”
秦羽一念至此，看向北武妖君的目光就有些耐人寻味起来。
“北武，我问你一个问题。”
北武妖君立刻恭敬应道：“主上请说。”
“你是什么时候来到望月城，当上这个城主的？你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盯上我们人间的地盘的？”
“在你所做的这一切事情背后，你可曾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秦羽说完之后，北武妖君很快就咂摸到了秦羽此言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仔细想了想之后，神色也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起来。
恍惚中，他眼中还染上了一层潜藏的极深的恐惧。
“咕嘟。”
北武妖君咽了口唾沫。
他神色很是难看的看向秦羽，道：“回禀主上，属下不知……”
“属下被安排到这望月城的时间是在两千四百年前。”
“属下现如今也没有察觉到背后到底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只是……”
“从两千四百年前，我来到望月城中之后，就已经对人间起了很大的兴趣。”
“冥冥之中，我总觉得，若是能够找到人间的位置，真正入侵到人间的话。”
“我的实力和我的地位就将会提升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甚至都有可能达到五大妖皇的程度……”
越是说下去，北武妖君就越是觉得心惊胆战。
他额头，鬓角处不知何时已经冷汗涔涔。
后知后觉！
他竟然在这两千多年的时间里，一直都没有发现自己身上还有这样一个严重的问题。
他的举动，他的期待，以及他所选定的目标之间。
这三者如果将其放在一起。
就立刻会让人产生一种十分古怪的感觉。
他们三者之间根本不存在任何平级的意味。
这中间所存在的认知鸿沟，换做一般的人都不会认为这种白日做梦的事情就是真的。
可他自己却毫不犹豫的相信了。
而且这一相信，就是整整两千多年！
北武妖君只觉得在自己的头顶好像一直都存在着一只巨大的手掌。
自己在那手掌的阴影之下就像是一个被操纵的傀儡一般。
浑浑噩噩，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
此时被秦羽这样说过之后，他才豁然醒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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