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是啊，理发店都是这套路，你们算命的不也是这种套路，没毛病都能被你说成有毛病的，哪怕生龙活虎都需要搞张符戴着！”
简单来说，他们就是不想测。
姜辞喝了口水，不急不慢开口：“你们是当周围的路人不存在吗？”
许茹归：“就是，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们担心什么？是担心大家一起坑你们？还是觉得大家都是托？”
……
这几句话将三人怼得哑口无语，若是他们不测，实在是得罪人。
毕竟是先测后付款，不准还不收钱，不测的话多少显得有点心虚。
“是啊，就测一下呗，不能这么随便冤枉人小姑娘吧！”
“对啊，你们不测我可就测了，准了最好，不准也不收钱，还想啥呢？”
……
有几个围观的人不满地发着牢骚。
堵在摊位前的三人耐不住压力只好一个接着一个测。
先测的是为首的秃子。
“小姑娘，那你就试试，测一下我的财运怎么样？今年会不会发大财啊？”
态度多半有些不认真，明里暗里还是防着在。
姜辞看了眼他的面相，也未问生辰八字，直接开口：“生于XXX年XX月XX日，家里早先靠卖猪肉为生，后来为了娶老婆，送了整个铺子，结婚第二天老婆卷款跑了，于十年前来到江宁直播卖货、各大天桥摆地摊为生，卖的…”
未等她说完，男人连忙打岔。
“你别说了，直接说结果吧！”
虽然表面上冷静得很，可宽松的裤腿之下，双腿直发抖，根本不受控制。
因为
她说的都是事实。
她怎么会知道他以前的事情？还知道得那么详细，若是不制止，她接下来就该说他卖假货的事。
那他可真就混不下去了！
此刻，他极其后悔，他貌似惹到了大神…
“今年你的财运平平，不会发财。”
这一句话让旁边两个猪队友都笑出了声，因为这种话是算命惯用套词。
他们更加笃定是在故弄玄虚了。
可秃子大哥脸色明显不对劲，似乎有些发绿，结果怎么样他不在乎，毕竟已经穷了这么多年。
他在意的是，她竟然算出了他的往事…
黄毛明显没有注意到秃子的微表情，挤上去，“小妹妹，那你也帮我算算吧，我想…”
话还没说完，秃子一把将他拉到身后，拿出一千块现金拍在地摊上，大喊：“我姓王，这是卦钱，我还能测点别的吗？”
……
黄毛跟缺门牙都看呆了。
他们大哥这是怎么了？
戏上头？
姜辞只收取了八宝交给许茹归，另外两百碰都没碰，声音冷清：“卦钱统一八百，同一个人算卦机会一月只有一次。”
“我可以加钱的！”
“跟钱无关，这算的可是命，频率过多的话，会反噬本主。”
秃子满脸失望，但还是迫切地要了张名片，想着一个月后再测一遍。
他也不指望这辈子大富大贵，只想着接下来娶的第二任老婆能跟他好好过日子。
现在确实有个对象在处着，可前面大半辈子积蓄都被那恶婆娘骗了，他实在是怕了……
秃子退到人群后面，还跟黄毛、缺门牙叮嘱了一句：“这是真大师，别错失机会啊！”
“……”
大哥这是被迷惑了？
竟然那么傻缺给了一千块…
黄毛双手插在裤兜，嘴里还嚼着泡泡糖，“小妹妹，给我算算姻缘吧，你看我这样子，能娶到什么样的老婆？”
黄毛笑得很嘚瑟，因为他笃定对方绝对算不出来。
“钱先生，您的现任老婆会跟您白首到老，不会有第二任。”
“……”
黄毛露出了跟秃子一模一样的表情，满脸不可置信，甚至不惜扇了自己一巴掌，确保不是在做梦…
这小姑娘真的有点东西啊！
她竟然知道自己姓钱，还知道他有老婆，而且他们夫妻二人十分恩爱，是初恋到结婚，白头偕老是迟早的事。
他突然后悔没听大哥的话，竟然问了这么蠢的问题，还不如问点实际的。
黄毛默默地用手机扫了下码，付过去八百，并且要了张名片，他打算问问二胎今年怀好不好。
退到人群后面前，同样叮嘱了缺门牙一句：“老三，听大哥、二哥的劝，稳定实际的事情，这是真大师，千万别错过了！”
缺门牙直接懵住了，周围的人也开始催促：
“大哥，你快点吧，我们这么多人等着呢！”
“是啊，你不信我们信，我明天还得去面试，我可得测一测。”
“我老公那边下大雨，也不确定飞机会不会出事，时间都快来不及了！”
……
群众的情绪很容易调动，从一开始的凑热闹不相信，变成现在迫不及待想算命。
缺门牙跺了跺脚，赶忙询问：“小…大师，帮我测一下我的相亲对象看上我了没？”
他是个大光棍，现在最缺的就是老婆，钱不是问题，家里还是有存款的。
“没看上。”
姜辞也没过多介绍人物，当即一句让得男人心凉了一大半。
这可是他相亲的第三十个对象了，又没看上…
“大师，为什么呀？我在老家镇上也有套房，存款也有点，怎么都没…”
“因为你缺了颗门牙，除去美观方面，在你老家应该有种说法，是漏财之相，若想相亲成功，补上门牙是必须的。”
根据他的面相，若是此番没有遇到她，会因为门牙的事情耽误到六十多才有老伴。
他这个门牙是因为邪祟撞击驱使，普通牙医补牙之后，第二天便会立马粉碎，无解。
“大事，我之前补过好几次，都是第二天就掉了，而且是掉得粉碎。”
果然
这是个大单子。
女孩嘴角含笑，重新拿出一张黄纸，往朱砂里滴了一滴处子血，沾上朱砂沿着黄纸上方往下，一气呵成。
一张闪烁着微弱金光的符纸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道金光十分微弱，但肉眼可见，群众里有不少人都瞄到了。
“她用的荧光粉吗？怎么还发光呢？”
“好像滴了一滴血进去，就开始发光了，这真的是神仙转世吧！”
姜辞将符纸折叠成四四方方的一小块，穿上红色细绳，开口介绍：“这是驱邪符。”
“佩戴一周，这一周内不可出家门，也不要见外客，待符纸自动消散后，便可出门补牙。”
许茹归：“限购价三万。”
若非意不在钱，这个价格实在是亏，相当于驱邪除煞，至少得十万起步。
缺门牙犹豫了一会，这时群众里突然有人拿着激光灯照射，意图对准女孩的眼睛。
“在网上圈钱，线下也不放过，你可真是好手段啊！”
“就是，一边勾引哥哥，一边又装神弄鬼，哥哥才不会喜欢你这种女人！”
话间，人群里有个女生拎着一桶不知名液体朝着地摊这边泼过来…
一直站在暗处的男人情绪终于有所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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