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不一样。”虎直视陈冬生的眼睛,眼里仿佛有光。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一直以为杜青林才是救世主。”虎饱含深情地说,“他是医生,天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可以救很多人,一旦他有了能力,又或者训练成一名优秀的战士,日后他所率领的队伍将多么出色。”
“但他有局限性。”虎强调,“他太善良了,在这个世界,善良的人成不了大事,不,我是说,这会害死他自己。”
“你不同,陈冬生,就像凌清霜说过的那样,你是一个有可能性的人。”
“而且杜青林也说过,你才是那个真正的救世主。”
“我在想,能不能把你们俩结合一下呢?”虎越说越激动,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得到爆发。
“害,要是我是你们俩的队长该多好了,真的,我很想看到那一天。”
“但是……”
“叮!”
第五层到了,虎的眼睛变得格外锐利,不,准确地说,他的整张脸都在拉锯,越来越宽,露出野兽尖尖的獠牙。
暴涨的肌肉胀破衣物,尖锐的利爪如剑刃般延伸,他血红的瞳眸瞪得如同灯笼大小,如临死敌。
陈冬生看过这种面孔,当时在张伯面前提到“贪婪”时也是如此,那种发自骨子里的恨!
“嗷——!!!”
虎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用眼神示意陈冬生坐在他身上,陈冬生毫不犹豫地照做,战士在出征之前都要整装待发,他们即将面对的是传说中的B级污染源,充斥着未知、恐惧、阴鸷与诡谲。
是的,刚撞破木门,一股浓烈的窒息感扑面而来,摆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血淋淋的祭坛,以它为中心展开纵横交错的蛛网,星罗密布,就像一个布置已久的法阵,蜘蛛就趴在那里,发出疯狂的呓语。
“回家吧,回到熟悉的家,孩子们,该进食了。”
话音刚落,一名白衣教徒闪现至陈冬生面前。
他手持黑色镰刀,全身被教服覆盖,头顶尖尖的帽子,完全看不到作为人的轮廓,就像一道虚无的影子。
“这是什么?”陈冬生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这个味道他只在凌清霜身上闻到过,那就是“死亡”。
黑色的“死”字不断在他脑海中衍生,一个接一个,密密麻麻铺盖他的意识。
“余罪,乃傲慢。”
一个大大的“死”在从陈冬生印堂显现,冒出黑色的浓烟。
陈冬生瞬间感觉自己要死了,明明对方没有出手,那黑色镰刀就收割了他的灵魂,让他怀疑自己的身体是个躯壳。
“嗷——!”
关键时刻,虎的咆哮打破这一术式,陈冬生印堂的“死”字化为了齑粉。
陈冬生拔刀而出,以虎的肉背为跳板,一跃而起,在空中360°翻转,形成一个耀眼的火轮。
火轮将他脑海中的“死”字尽数熔断,同时滚到教徒脸上,溅出大量火花。
教徒呜咽一声,匿去身影,陈冬生落地,落地的时候虎刚好将他接住。
“不要停,他们都是余罪的仆从,属于C级污染源。”虎一边跑一边说,“如果不杀掉祭坛的蜘蛛,这种怪物只会越来越多。”
刚说完,又有一名教徒从屋檐上倒悬着出现在陈冬生面前,他的死状极其凄惨,嘴唇发黑,眼球血管爆裂,舌头伸长恨不得掉出来。
“余罪,乃嫉妒。”
陈冬生刚准备挥刀,下一秒他的位置和教徒的位置颠倒了过来,教徒骑在虎背之上,而他自己成了被吊死的人。
喉咙被某条无形的绳子深深勒住,留下深黑色的淤痕,但他还是强忍着窒息,一刀砍掉了教徒的头颅。
霎时间天旋地转,他再次回到虎背上,仿佛刚才经历的一切都是幻觉,唯独喉咙处那道勒痕还在。
“呼~”他大口喘气,直视前方。
紧接着,又一名教徒从蛛网上扑来,他的四肢像螳螂那样又粗又长,这赋予了他惊人的弹跳力,一蹦就将虎顶到天花板上。
“虎!”
“没事,这点小伤……”虎强忍着剧痛,在撞到天花板的那一刹那用牙齿咬住对方的脖颈,活生生地咬断对方身上那颗人的脑袋。
“余罪,乃愤怒!”虎的身躯陡然撑开,八条大腿破壳而出,斑白的老虎皮随之脱落,化为一只带有坚硬躯壳的黑蜘蛛。
陈冬生为之震惊。
“如你所见,我的人生充满了欺诈,我不是什么讨人喜的老虎,更不是妈妈口中虎虎生威的男子汉,我就是一个怪物,是这些家伙的同类!”虎再也不做任何伪装,因为他们进入了蜘蛛的地盘,想要在利如银丝的蛛网上行走,必须褪去本身软弱的躯壳。
“上吧!陈冬生!让我看看你特训的成果!”
虎加快速度,直逼网络中央的祭坛。
过程中,一只又一只蜘蛛怪朝他们扑来,它们有的吐着蛛丝,有的喷射毒液,有的巨腿横扫,一次又一次拍打在虎的躯壳上,留下一道道深刻的印痕。
陈冬生一边躲避这些怪物的攻击,一边拔刀予以反杀,他手中的刀刃深红如泣血,一次次割裂蜘蛛的头颅。
其实他本可以释放大招,用火焰将它们焚烧殆尽,但大招之所以捏在手里不放,是因为能量,也就是“愤怒”要素有限。就好比你打一个BOSS,那个BOSS就是祭坛上的母蜘蛛,在没遇到它之前不能轻易让自己的技能进入冷却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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