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呼啸的山风在耳边吹奏，到了深夜，楚苍山更显冷寂。
登云梯共九千九百九十九阶，由软冰玉所制，软冰玉是至寒之物，也只有楚苍山能产此物。
宴瑟往上跪的时候, 不敢歇，唯恐时间来不及。但又忍不住晕过去了十三次，醒来后催着自己加快速度往上爬。
她想，这登云梯如果在现代，定是个情侣打卡的好去处，多好的寓意, 长长久久。
雪飘进了她的嘴里，虽然冷, 但她没吐掉, 但咽了下去。
口舌干涩，这雪在嘴里化开，勉强能当水喝。
她看着眼前的台阶越来越多，尽头越来越高，一切都变得越来越模糊。
膝下的雪因她的体温，原还会化开，如今身下，一片雪花都未消解。
不知过了多久，天仍是黑的，她彻底没了知觉。
再醒来，是在一雕花床上，入眼的仍是一片雪白，险些让她以为自己还在登云梯上。
不过，这屋子里还是很冷！
“醒来了？”说话的是个女人，和那雪童子的装扮如出一辙，就是多了些祥云花纹，显得更贵气些。
“这里是楚苍山吗？”她的脑子有点混沌，可能是被冻得。
“是, 我就是楚苍女君！”长孙懿打量了她，一声轻笑，“我见过你。”
宴瑟蒙住，我可没见过你。
不会又是认错了人吧，就是长得相似了些！
“女君，可否请您救我师尊？”她不多废话，说明来意。
外头已经大亮，她不知自己睡了多久。
长孙懿掩面而笑：“而这个不急，我已经用药稳住了，下来，还要看你。”
狗导这时候弹出来，楚苍女君的人物属性为良善，请她放心。
“我？”
宴瑟指了指自己，她要是有办法，还用跑到这儿来？
“有件事，不知道你肯不肯？”长孙懿的眼神在她的身上游走。
她看到这异样的眼神，赶忙向床里面退了点，这不是要她献身吧，这女君也真够重口味的！
“你先说。”
“我不是故意要让你如此，这是万年前的结界了，我当年也是这么一步步上来的。”长孙懿叹了口气，看到生人，她内心还是无比喜悦。
烦闷之时，她只能用雪灵造个童子来解闷。
门口的雪童子已经将桑桑和师尊用卷云毯接了上来，这结界是当初那位上神留下的，谁也不敢破，也没这个能力破。
“看你执意如此，我便说了。”长孙懿再三问她要不要考虑，却一直在卖关子。
宴瑟义正言辞地回答“好”，不管是什么，她总要救师尊！
“你是神族血脉？”长孙懿双眼含着笑意，问她。
宴瑟愣了下，点头后又摇头：“只有我的血液有神力，其他处和常人无异。”
长孙懿微笑着摆手：“你的灵髓也有神力，常人有灵根用于修行，可你却无，不觉得奇怪吗？”
宴瑟稍愣住，灵髓，还真是件稀罕物。
“若你要救他，这灵髓可保他神识重新被拼起，你……可还愿意？”
她见过太多来找自己治病救人的，有诸多被困在结界之外，而剩下的一成在听到需付出极大代价后，许多人也退却了。
眼前这个姑娘，长孙懿既希望她不是庸人，但又为没了灵髓的她担忧。
这就等于修仙人没了灵根！
毁人修行之事，她从不做，一切都要看这姑娘自己。
“如果不愿，我派人将你们送回到登云梯下。”
宴瑟没犹豫；“我愿意换！”
且不说师尊也是游戏的三个男主之一，单就是抚养自己长大的恩情，她也不会说半个不字。
只是……
“我日后还能御剑吗？”她不犹豫，并不代表她对一切都无所谓。
“你体质特殊，内丹还在，自然可以。”长孙懿接道，却有叹了口气，“但你的修为会大打折扣。”
宴瑟笑笑：“没关系，换吧。”
长孙懿给她打了剂预防针：“过程极其痛苦，可准备好了？”
她点头：“事不宜迟，开始吧。”
……
她强撑着去院里练习剑法，如今握剑稍吃力了些，险些没提起来。
剑灵感受到剑身一顿，突然钻出，看到她这个模样，不明所以，鄙夷道：“你是没吃饭吗？力气这么点。”
宴瑟张张嘴，顿了顿说：“确实没有，对！到饭点了，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吃点？”
剑灵白她一眼：“不用，你如今金丹初阶，要好好下功夫，别偷懒。”
剑灵大多数时间都是不与外界沟通的，除非他愿意出来，否则剑主人的事她也不清楚。
宴瑟哑然，勾了勾唇：“好，我会用功的，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她隐瞒了这事，拜托长孙懿也不要将此事告知任何人。
长孙懿轻声笑了，钟化凌如今虽没了性命之忧，但暂时也醒不过来，大可放心。
如今还需要一味药，但楚苍山万年飘雪，没有那为灵药。最好是制成药丹，效用更强。
“我可没什么期望要抱，只希望有朝一日你飞升，那我怎么也算功德一件。”
剑灵督促她继续练剑，还有功法也不能停下。
宴瑟嘴唇微张，又将话咽了回去。
她只希望尽快桑桑尽快完成系统的任务，好让她早点回去。
到时候回碧落仙府，她晚一步，众人自会认为这事是桑桑做的，两全其美。
她如今又在这里落寞什么！
是自己心胸太窄了，这么点小事也值得她心头泛酸？
宴瑟引开话题，她如今提不起剑，恐怕要修养一阵：“讲讲你的故事吧，我在幻境里看到你了。”
这下说不出话的轮到了剑灵，她瞪宴瑟一眼：“你是存心找我不痛快吧！”
“我怎么记得你说剑灵是上古时期出世，但你很明显不是啊！”宴瑟笑着打趣他。
“有人将我的魂魄聚起来了，如今这把剑就是杀我的那把，只不过它褪了颜色，自玄色变到银白色，我在这剑里待了一千多年。”
剑灵的眼神向更远处看去，她仿佛看到了这把剑曾经的主人。
“你和她很像啊。”
“不像。”宴瑟摇摇头：“我想要的东西，无论什么代价都会讨回来，绝不受人操控。”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循沫前半生被族内束缚，后半生被母亲操控，全无自由。
可谁要夺走她的自由，她就算是丢了这条命，也要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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