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作为一个在职场身经百战的老手而言，怎能当面耻笑自己的客户呢。
顾北欢忍的有点辛苦，却还是指了指他的脖子：
“严总，你这...还好吧？”
脖子上的抓痕那么明显，现在已是深秋，严帆要想遮挡的话，根本不可能被外人瞧见。
但他是故意的。
只有让顾北欢觉得出了这口气，他们的合作才有继续下去的可能。
所以严帆也不给自己找借口，半真半假道：
“我家那口子性子急，一听说我跟汤臣解除合作了，她气的把我暴揍了一顿，让我无论如何都要来找顾总监道个歉。”
哦哦哦哦。
顾北欢连连点头：
“原来严总是这样挨打的，看来是我连累严总了，道歉我收下了，没别的事的话，我先去忙。”
看来不说实话是不行了。
严帆豁出面子不要，拦住顾北欢：
“顾总监，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家那口子说你是个正派人，要合作只能跟你合作，像唐晚柠这样的妖艳贱货...”
不等他说完，顾北欢瞪了他一眼。
虽说唐晚柠不是什么好东西，但男人往往喜欢把黑锅往女人身上推。
俗话说得好，苍蝇不叮无缝蛋。
他要真是个堂堂正正的真君子，唐晚柠又怎会盯上他。
严帆意识到了自己失言，急忙补救：
“也怪我，色欲熏心，不识好歹，险些上了唐晚柠的当。”
是险些吗？
分明就是已经上当了！
顾北欢懒得跟他多费口舌，直奔主题：
“所以严总是想跟我汤臣续约？”
严帆点头：
“对对对，续约，只是这让利...”
做错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顾北欢可以接受他因为优惠和返利选择其余品牌，从而终止跟汤臣的合作。
毕竟梁良禽择木而栖。
都是做生意的，货比三家也正常。
但他竟然蠢到既占了唐晚柠的便宜，又想欺负她顾北欢的人，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顾北欢坚决不让步：
“我早说过了，严总要再想跟我汤臣合作，这合同得重新签，三分利我是不会让的，严总可以好好考虑考虑，看是否重新跟我汤臣合作。”
是重新合作。
而不是续约。
条件自然是另谈的。
这回可亏大发了。
严帆吃了闷亏，却也不得不跟顾北欢合作。
只是他还想为自己争去争取：
“顾总监，我会向林经理赔罪的，只是这合同，能不能按照以往的来续？”
顾北欢一口回绝：
“不能，严总，我这边没有商量的余地，如若严总有更好的选择，我也希望严总财源广进财运亨通。”
这一点，严帆不是没有思虑过。
虽说汤臣是最好的品牌，但也并非一家独大，要真想找别的品牌，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但唐晚柠让他摔了这么大一跟头，跟让他扬眉吐气的，只有汤臣。
更何况，他已经调查过陆九渊的身份了。
也怪自己有眼无珠，竟然不认得陆家二少。
这下好了，得罪顾北欢，最多是少赚几个钱。
可得罪了陆二少，就等于是断了自己的财路。
为今之计，只有尽力讨好顾北欢了。
眼瞅着顾北欢要走，严帆虽然心痛，却还是咬牙点头：
“好，那就按照顾总监的意思来。”
签约一年，等顾北欢消了气，再重新谈合作。
但顾北欢却伸出了三根手指头来：
“三年，这次的合同，至少要签三年。”
三年啊。
意味着白花花的银子如流水一般逝去。
严帆正想力争，看到顾北欢那丝毫不在乎的表情，他怂了，点头：
“好，三年就三年。”
顾北欢重新回到座位上坐好，喝了严帆给她倒了茶，补充：
“另外，有些附加条件我得事先跟严总说好。”
这姑奶奶是要把他往死里整。
严帆狠狠心，点头：
“顾总监请说。”
顾北欢放下杯子：
“首先，你要向我的业务经理道歉。”
这一点，严帆早有准备，他立即应允。
但顾北欢话还没讲完：
“道歉时，你太太必须在场。”
严帆愣了：
“顾总监，这...这这这...这不太好吧？这对林经理也不友好啊。”
顾北欢冷哼：
“有什么不友好的？我的业务经理只是提前跟你谈续约合作的事情，她唯一的错，就错在她是个女人，还是个漂亮女人。”
正因为林筱筱长得漂亮，为了让严帆的老婆放心，顾北欢才必须要她在场。
毕竟以后像严帆这样的小客户，顾北欢是不会经常跟他打交道的。
严帆也听出了顾北欢话里的意思。
这个女人就是在护犊子。
她要帮自己人洗清身上的污点，就必须拿他来祭天。
这无疑是让他在自己老婆面前承认，是他色胆包天，险些对人家小姑娘下手。
没办法，顾北欢是个说一不二的女人。
严帆只好同意：
“行，我答应你，明天，就明天，我家那口子休息，我带上她出来向林经理赔礼道歉。”
这还差不多！
顾北欢继续说道：
“第二，这三年间，严总所有的拿货，提成都是我的业务经理的，无论她在哪个岗位上。”
这就代表着严帆不可以中途更换业务经理，也就不会在林筱筱的工作上给她小鞋穿。
严帆跟林筱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除非他狠的心来断自己的财路。
但林筱筱在他那里的提成，不过是九牛一毛，对她造不成多大的损失。
这一招太狠太损。
业内都传，惹谁都不要惹铁血娘子。
严帆今日总算是得到教训了。
迫于无奈，他也只好点头答应。
紧接着顾北欢的第三点就来了：
“筱筱是我培养的省经理人选，这三年她必然会上升，所以对严总门店的考察和帮助，可能会相对应的减少，不过我相信筱筱会处理好的，只是我提前跟严总打声招呼，免得到时候筱筱业务繁忙时对严总多有懈怠，惹得严总不悦。”
这里的措辞，用了筱筱。
而不是我的业务经理。
也就意味着，顾北欢提出这一点，是为了私情，而不是工作。
讲的是私人情面。
严总当然要给她这个面子，顾北欢是防止他一天到晚使唤林筱筱。
门内，两个人的交涉，以绝对压倒性的胜利接近尾声，而门外偷听的人，一个，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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