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蔚有些摸不准莫凡的态度。
他想过对方会歇斯底里, 会暴怒辱骂，会争锋作对, 却唯独没有料到莫凡竟然可以这么平静。
事出反常必有妖。莫蔚不放心, 于是便每日都留在屋内照顾莫凡的起居饮食，莫凡恍然又回到了上个世界与路铭远的生活。对方在各方面都做的井井有条, 细致入微, 只不过相较于现在，两人之间少了几分疏离，多了几分默契。
在莫蔚眼中, 莫凡整日茫茫然不知所以，时不时地走神。
又是这样，吃着吃着就会发起呆，有时候一顿饭能吃上一小时。青年微微蹙眉，嘴巴无意识地咀嚼, 没有焦距的眼木愣愣地朝着某个方向。
而事实上, 莫凡这几天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如果这些人他们是同一个人，而对方作为主角, 作为主角喜爱的自己，得到的世界力量超出剧情那么多，是不是, 自己就可以不用再管剧情发展。
而这得到了系统的赞同。自从得知只要攻略主角就能得到大量世界力量后, 系统对剧情都已经不甚在意了。反正, 每个世界的剧情都有毒, 世界线总会跑偏到天上去。
所谓的剧情, 不过就是系统在小世界的演进中推算出来的方向，世界不会去操控它的每一处细节。只要它的世界不崩塌，世界力量源源不断地供给，世界意识压根不会去注意世界的细致发展。
有一些世界意识，甚至不会主动去寻找所谓的主角，而是让世界自己产生，完全不会在意剧情发展。
原本，莫凡就对剧情对自己的限制很是不满，他不喜欢被束缚的感觉。不过，即便没有了剧情的钳制，他也不能太过于偏离人物自身特色。比如一个普通公司的职员突然成为了举世闻名的科学家、学者，这样的漏洞，世界不需要特别注意，都能察觉。
而在人物性格上，这一方面的约束就少了许多。只要你慢慢改变这个人物的性格，世界意识不会看出破绽。世界内生物千千万，它不会将注意力这么集中在某一个非主角性的生物上。
这几日，莫蔚都是睡在客厅的沙发上。除了吃饭时间，他基本不会出现在对方面前，担心刺激到莫凡。比起憎恶，莫蔚更害怕对方的无视，这会让他不知所措。
【系统，有没有办法判定不同的两个人拥有的是同一个魂体？】
“有是有，不过……”
系统期期艾艾，莫凡示意对方继续讲下去。
“只要截取到那个人的精神波动，保留对方的一缕神魂，就能作对比。”
【保留神魂会产生伤害吗？】
“如果对方是自愿的，分割出一小块不影响神志的神魂，是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的。”
【那你帮我将莫蔚的神魂数据保存一份。】
“呃……凡凡，莫蔚是主角，想要保存对方的神魂，势必要用到世界力量，而且所需要的量只多不少，有可能这个世界你就白来了一趟。”
【唔，用一个世界的力量换一个老攻，也不亏。】
系统：诶诶诶？？？凡凡是什么意思？是要跟对方绑定的意思吗？
那可是主角！绑定一个主角，相当于绑定了一份源源不断的世界力量。这么一想，系统恨不得马上行动。
不过……
“凡凡，之前的世界力量都被用来修复你的神魂了，没有多余的用来截取魂片，只能在你离开的时候我才有能量这么做。”
【嗯。】莫凡表示理解。
心里有了主意，莫凡表面上却还是一副冷淡的样子。
难道还要他主动上去求和？他才不会这么干！
唔，暂且试试这个“老攻”好不好用，如果对方移情别恋了，大不了就将对方的魂片归还，他也没有影响不是吗？
对于上下位置，莫凡倒没有太大的异议。他本身魂体不属于世界，作为承受方没有那么困难，而且，既不累又能享受，何乐不为？
想明白后，莫凡顿时神清气爽，起了个大早，准备出门。
厨房，传来锅碗碰撞以及烹煮的声音，是莫蔚在准备早饭。其实莫蔚大可以找人来做饭，但他不想有人来打扰两个人的空间，便一手包办了下来。
“你……想去哪？”
听到厨房外有人声，莫蔚关火走了出来，看到莫凡一身整齐地在玄关处换血。
莫凡不喜欢自己叫他爸爸，那以后他都不叫了。
“怎么？你要拦着我？”
“不，不是。”莫蔚忙解释道，“只是你没吃早饭，你可以吃了早饭，你要去哪我都可以送你去。”
莫蔚说的磕磕巴巴，莫凡不由弯了嘴角。那个在外面雷厉风行，杀伐果断的男人，在莫凡面前像是一个想要得到对方赞赏喜爱的孩子，单纯得可爱。
他不是矫情的人，既然想清楚了，就不会再假意疏远。只不过，要他和解，也是不可能的。
刚刚……莫凡对方是笑了吗？虽然那个笑很短，但莫蔚相信自己没有看错。莫凡目光温和地看着他，仿佛两人间从未变过。莫蔚心跳的飞快，捏了捏手心的汗，“早饭我做好了，要先吃了再出门吗？”
说的颇有些小心翼翼。
莫凡点了点头，莫蔚仿佛怕对方反悔一般，马上钻进了厨房。
一顿饭莫凡吃的惬意，莫蔚却有些心不在焉，不时地朝莫凡的方向瞟去，莫凡就像是没看到一般，自顾自地吃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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