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丈夫的亲近,女儿不露痕迹的躲避被他捕捉到了。
看着不像是闹别扭,但两人之间又不是之前的相处模式。
陆淮安微微低垂着眼眸,潭底的情绪被藏的极深,滴水不漏。
纯手工的黑色衬衣让他身上的气场多了几分晦漠的幽暗,棱角分明的五官没有泄露任何可以深究的端倪。
搭配的领带,是林初送他的那条。
修长的手指握着茶杯,氤氲的热气漫过衬衣上的纽扣,他的视线就落在差水里旋转的那片茶叶上。
无波无澜的回答,“她在生我的气。”
听到这话,林宗钧笑了笑,“这丫头年纪还小,平时我是娇纵了些,难免惯的脾气有点大,我不能陪她一辈子,希望你以后能多包容她。”
他总会先走,到时候就只剩下女儿一个人。
如果有人比自己更疼爱她,到时候也能放心了。
陆淮安懂林宗钧的意思。
“是应该的。”
————
大雪纷飞,整个世界都有鞭炮的声响。
林初手里拿着钢丝棉烟花,火光映着她清亮的眸子比白雪还要明亮。
输了棋的林宗钧在院子里给她堆雪人,肩头落满了雪。
呼出口的热气成了白色的水雾。
“淮安你知道么,以前安城其实很少下雪,我们家小初第一次见到下雪的时候,已经四岁了,她兴奋的不得了,拿着小铲子满地跑,还仰着脑袋让雪花落进嘴巴里。”
就这么想着,眼前似乎就出现了这样的画面。
穿着粉色的棉袄的小人儿笑嘻嘻的在雪地里转圈圈,轻盈的笑声比风铃还要动听。
“她说,天空在下冰淇淋,是孙悟空送她的新年礼物,雪哪有什么味道,她却非说是甜甜的草莓味。”
笑过之后,林宗钧叹了口气。
“哎,这好像才过去没有几天,一眨眼,她就长这么大了。”
成长最残酷的事情,就是慢慢失去。
他的女儿,已经不爱笑了。
雪人已经弯成了一半,圆鼓鼓的肚子,撑起的底座看起来很稳。
林初眼眶湿润,有温热的液体顺着眼尾滑落。
站在她身边的陆淮安,目光从始至终都在她脸上。
她手里的烟花已经燃到了最后,火光慢慢消失,院子里只剩下昏黄的路灯照明。
陆淮安没有说话,只是捻灭了烟蒂,脱下身上的大衣披在女孩肩头。
迈步,走进了漫天雪地里。
林初站在屋檐下,眼前是这样一幕:
体力不支的林宗钧在一旁休息,似乎是触景生情,又或者林家第一次有三个人一起过年太过开心,他好像有说不完的故事,所有的,都是关于她最爱的女儿。
而野心勃勃抱负很大在商场运筹帷幄的陆淮安,在完成雪人的另一半。
眉目无波无澜,动作流畅自然,似乎是在很久以前就做过很多次。
没有丝毫违和。
佣人拿来了林初小时候围巾和帽子,还从厨房找了根胡萝卜,枯树枝是在外面的路边的捡回来的。
成形的雪人在看着林初,也在微笑。
站在雪地里的陆淮安在看着林初,肩头落了积雪,黑色的短发间也落了很多,深邃的瞳孔里,倒映着林初的影子。
后来的林初想,她如果有一次时间静止的超能力,她应该会用在这个雪夜。
她最爱的两个人都在。
她的心还没有荒芜苍老。
一切都维持着美好的模样。
但超能力只存在于童话里,她现在所经历的每一分每一秒都留不住。
时光荏苒,再回首的时候,也许早已物是人非。
……
“老了老了,身体不中用,我先回房间休息,你们年轻人可以多玩一会儿。”
林宗钧嗓音沙哑混沌,摆了摆手后,迈开步子往屋内走。
他是笑着的,每一步都走的很慢。
围在院子里的佣人也跟着进屋,把空间留给年轻的夫妻俩。
鞭炮声还在耳边,有的远,有的近,林初站着没有动,视线移动到胖乎乎的雪人身上。
做出一副嫌弃的模样,“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丑的雪人,陆淮安,你技术不行哦。”
高冷禁欲的大总裁堆雪人,这场面也是难以想象。
应该用相机拍下来的,但她手边什么都没有,连手机都没带。
真是失策了。
陆淮安迈开长腿,周围的落雪都被滚成了雪球,只有刚刚积累的薄薄的一层,他留下的脚印不是很清晰。
不出意外,女孩的两只手都是冰凉的。
他将她身上的大衣拢好,让她整个人都被包裹进去。
低头,两人的额头相碰,低缓的嗓音缓缓而出,“先勉强看看,我明年应该会有进步。”
温热的吻逼近,林初怔怔的看着男人俊朗的五官。
冰凉的唇被他吻住,男人灵巧的舌细细的描绘着她的唇线,温柔,没有任何压迫感和强势,似乎是在顾忌这段时间她对过于亲密的害怕。
等她适应了,才慢慢撬开牙关,勾着她的舌缠绕。
呼吸被夺走,她的身子软绵绵的。
如果没有托在后腰的那只大手,她应该已经滑到地面上了。
林初靠在男人怀里,气息微喘,脸颊微微泛着绯色,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
“你是在对我好?”
是补偿还是什么其他的?
听到女孩低低的声音,陆淮安眉头皱起,低沉的嗓音浸着危险,“我以前对你不好?”
林初点了点头,“嗯,不怎么好,你总让我难过。”
她没有乱说话,仔细回想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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